<b></b> 沈彦秋和方天震是段景涵在冰天雪地中捡到的孤儿,他们两个的父母在丢弃他们之后是否还活着谁也不知道,当段景涵告诉他们二人的身世后,起初他心里装满了无尽的恨,恨那两个狠心的人为何要将他抛弃,可是等到他逐渐接触了江湖之后,才慢慢的将一腔凄苦和愤恨化去。
若非万不得已,谁会狠心将自己的骨肉抛弃?那般小的婴儿,一时三刻就要冻死,更可能被觅食的野兽叼走,想来丢在路上被人捡走活命的可能性还要大过跟他们在一起,才会这么做吧!
如此说来,我的父母,应该已经死了。
沈彦秋托着水火锋,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两个模糊的身影,只有面目完全模糊一片,却是因为他不曾见过自己的父母,就算是在心里假想也勾勒不出容貌。
夏符飏叹道:“兄弟好心性,倒是为兄我落了下乘。哈哈哈,将来的事将来再说,我却有个法子试一试能不能成!”
夏符飏叫沈彦秋祭起水火锋,只管往正上方高处飞,沈彦秋也依言放出水火锋,两道绚烂的的流光绕成螺旋向上飞去,眨眼间就冲上千丈高空。
“够了,收回来吧。”
夏符飏点点头,让沈彦秋唤回水火锋,又道:“看来禁空阵并不压制法器的运转,只是不许修士借用神兵法器施展飞遁之术,便是遁法也不能使用。”
木涣阳道:“师尊可还记得,先前晓月千光离开之时,曾施展黄花观的真空道遁法,也只是贴着地面飞行一段时间,直到离开了禁空阵的范围,这才冲天而起破开空间而去,以他的实力都不能施展遁法升空,沈师叔只怕也不可以。”
什么叫只怕也不可以?就是把沈彦秋的境界翻一番也不行!他这话分明是顾及沈彦秋的面子,没有说的太直白。
夏符飏“嗯”了一声,对沈彦秋道:“兄弟学过御剑术,且试试能否驾驭水火锋飞行,我师徒二人都是修炼的纵横法,却不会什么御剑飞行的手段。”
沈彦秋这才明白夏符飏的打算,一指水火锋合身一扑,使了个身剑合一的法门,水火锋便化作一道七尺长的紫色电光,在离地三尺的高度飞速游走,胡乱的画了几个圈之后,强行往上冲去,还没抬起三五尺的高度便噼里啪啦的炸开,重新化作一红一蓝两根短杵漂浮在沈彦秋掌心。
沈彦秋拍着胸口苦笑道:“亏得我多使了个心眼,见机不对便散了剑诀,否则就要被禁空阵压成肉饼了!起先我不曾拔高还没感觉,刚刚提起一点距离,那股压力就跟压了一座山一样,根本难以抗衡。”
夏符飏沉吟了一会儿,忽然说道:“御剑的法门果然行不通,遁法也是无用,看来只有阴神出窍这一个办法了!”
“兄长要遁出阴神?”
“师尊万万不可!”
沈彦秋和木涣阳同时大叫起来。
这一会儿的功夫,已经有一部分散修从上头的树枝上下来,见沈彦秋催动水火锋便没有立即离去,直到见此法难行这才一脸黯然,正要动身离开突然听到夏符飏要阴神出窍,刚刚迈出的脚步当即就收了回来。
“夏前辈要以阴神驾驭法器上去?”
几个修士围了过来,其中一个年纪稍长一些的女子轻施一礼,道:“此处阳刚之气浓郁至极,对阴阳二神的伤害极大,前辈若真要神魂出窍,何不尝试遁出阳神?阳神乃是一体纯阳之气生化,虽然也不能长经天风日头,对阳刚之气的抗性却远远大过阴神。这般道理夏前辈自然是知晓的,本不该晚辈卖弄。”
这女子看上去却有三十许接近四十岁的年纪,在女修中实在少见,除了一些下大决心大毅力苦修的女修,以及浮屠的比丘尼,极少有女修会舍弃十几二十岁的样貌,即便是五六十岁才筑基成功,也会在重塑形体的时候改换成曼妙的少女,此为女性)爱美的天性使然。
这女子不知为何,竟以三四十岁的模样示人,穿着也甚为朴素,却比妙龄少女更多几分成熟的美态,仿佛熟透的桃子一掐就出水,远比那些青色的果子有味道。不施粉黛的容貌也更有一种天然的美感,第一眼看上去并没什么特殊,只是细细看下去却能发现那种诱人的韵味。
沈彦秋突然想起一句俗话,和先前对战的铁乾子的本体那般,熟妇熟妇,腾云驾雾……脑海里不知怎地就浮现出洞玄子和天下至道谈图解的画面,忍不住又多看了几眼。
修士筑就道基之后,就能凝炼阴神,阴神无形无质,能够遁出肉身于暗夜遨游,也就是道门修行法中的“夜游”,不过阴神的力量不够强大,既不能施展道法道术,也不能驾驭相对沉重的有形之物,又十分惧怕修士身上翻腾的气血,一旦接近就有蒸发的可能,故而筑基修士一般都不会遁出阴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