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法?”
“什么邪法?”
驴子开口说话,显然已是成精成妖,并不是寻常驴。
但钟庭也不怕,毕竟两世为人,光怪陆离的事见多了,他迅速镇静下来,盯着驴子观察,心道:“这驴适才没有偷袭,应该是头好驴。”
驴子闻言,慢悠悠道:“自然是你刚才修炼的东西啊,我猜一定有人对你说,这是宝贝吧。”
钟庭点头,的确如此。
不论是许如星,还是丁阮,从他们嘴里得知,这方术便是这个世界稀有又珍贵的东西,怎么不算宝贝呢。
驴子这话是什么意思?
钟庭不解,道:“先不说什么邪法,你一头驴子在这里干嘛?”
“我回家也有错吗?”
驴子冷眼鄙夷:“这是我家,里面是我的卧室,蠢比。”
“……”
说完,驴子悠然起身,尾巴轻甩,朝着里面走去。
“跟我来。”
被一头驴子教训,钟庭多少有着不爽,看它轻车路熟的样子,却也不像说谎,先看看它干嘛。
他跟了上去,途径方才来的水流处,虚心请教:“这水流从哪里来?我看附近并没有水源。”
钟庭决定考考驴子。
你说这是你家,那便给出个合理解释,若答得上,就可以知晓这水流来源,若答不上,就可以打压驴子。
一举两得,他不禁心中暗爽。
驴子停下脚步,一愣,转过身,不说话。
钟庭看不到对方表情,心道:呵呵,答不上来,这会脸色很难看把。
可以,此处昏暗,他看不到驴子的面容,一定很精彩吧。
罢了,得饶驴处且饶驴,不计较了。
驴子停顿两息,然后缓缓吹出一口气,周围岩壁上,竟然生出一朵朵亮光,“哗哗”生传来,竟有数百座,是一种植物,花苞状,散发光芒,照亮四方。
钟庭这才看清周围环境,一片渠状的通道,里面来回流淌者一种绿色液体,沟渠两头封闭,不明液体微粘,混浊,散发出阵阵寒气。
钟庭愕然,这哪里是什么水源,是一种不知名的液体罢了。
他脸皮顿时有些发烫,不经意看向驴子,发现对方神色惊奇,嗯……有些诧异。
驴子似乎不喜欢长时间盯着别人看,于是转过身,轻声道:“这是我酿的甘诞,可以入药,口服也可疗伤,你不介意的话,可以收取一些。”
“甘诞?…!”
钟庭面色一黑,颤声道:“你的意思是……这是你的口水?”
驴子点头,似乎很自信,向前走去,同时大方道:“不要全拿走了,给我就一些,有用处。”
“……”
怪不得有些粘稠,钟庭神色难看,脚步沉重地跟上,这是人家的口水……“呕…”,还好并没有什么异味,这倒是挺古怪的。
寻常兽类,口水应当都是很难闻的,就算是人类,也是如此,但驴子的诞水,竟然没有异味,只是格外冰凉。
他心里素质强大,趟着走过去,并没有听取驴子的话,这诞水,谁会带走,疯了吧。
走过驴诞渠,来到一处空旷的洞穴,四周岩壁如削,异常工整,角落有处石床,驴子躺了上去,然后闭眼,硕大的嘴巴不断张合,有声音传出,晦涩难明。
数息后。
“轰隆隆……”
洞穴中心缓缓浮现一座石坛,圆形,分为五阶,层层递进,每一阶都刻有条纹,古朴,玄妙。
最上层,有着暗红色火焰跳动,上空悬浮这一柄断剑,摄人心魄。
钟庭被吸引,同时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气息。
可是他并未见过这柄断剑。
“古怪……”
驴子睁开眼,吐出口气,看起来略微疲惫,然后指着石坛道:“你是第十二个来这里的人,你去试试,看能否拔出那把剑。”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你是什么来历,这里是那里?”
钟庭反问,“还有,为什么你说方术是邪术?”
他有理由知道,谁知道这石坛是做什么的,吕曜又是什么来来历。
“你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驴子微愣,看钟庭神色认真,不像是说谎,便解释道:“这里是一处灵境,具体来历不知,但是其中有许多宝物,我名吕曜,当年随长辈进入这里,之后便长居此处。”
“我族长辈修行天命之术,找到这柄剑,并且预言,后世会有人前来,拔出此剑,是与我族有缘之人,自是有好处与你。”
“至于方术,不过是取巧之技,损耗人体,难登大雅之堂,害人害己,你日后自会知晓。”
驴子老气横秋,让他这个两世之人也有些看不穿。
钟庭问:“你多少岁了?”
“一百六十三岁。”
神州有记载,最长寿者是二百五十八岁,这驴子,竟然如此长寿?
钟庭骇然,吕曜风轻云淡,不像说谎,他选择相信。
看样子,这驴子还很健壮,精气神十足,自己这具身体才二十岁,加上神魂,也才五十岁,还很年轻,怪不得驴子口气如此老气。
驴子自得道:“不必惊讶,我修行正统道术,自然长寿,至于方士,虽然短时间内手段通天,但却皆不长命,横尸惨死,修行方术,无疑是自寻死路。”
这驴子似乎对方术有着莫大的偏见。
钟庭并不在意,只当是胡诌。
方术他看过了,没有什么问题,人脑作为人体最神秘的地方,理应开发,而且他切实从中获得了好处。
至于寿命,人类普遍活五六十十岁,修行者活百十岁,想必普通人,已经是难得。
若想长寿,必须得提升修为,将身体机能提到前所未有的高度。
“我去试试。”
钟庭走上前,石坛有两丈高,白玉色十块,平滑无比,刻有纹路,还有一篇小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