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启天路,需要六品以上的修为,此次是薛师伯出手,支撑天路运行,而李肃成与三师兄,不过是起稳固作用。”
“原来如此。”江白燕明白了。
钟庭听着,也提出自己的疑问:“四师兄你知道这么多,能破解如今状况?”
画信摇头:“暂时不能。”
“不过容我研究一二,也许可以。”
……
江白燕算是看出来了,这老四就是给他三师兄狡辩,“说了这么多,还是储师兄不靠谱。”
画信面不改色,道:“白燕,怎么说话呢,你是我领进门的,我何时蒙骗过你。”
“三师兄办事向来稳妥,出此意外,依我看,八成是外界出了问题。”
两人一点即通,对视一眼,惊呼:“有人搞破坏!”
画信点了点头。
钟庭凛然,大敌当前,也许一路上,他们的一举一动,都没有瞒过飞剑峰的人,也不知储师兄他们是否安好。
“别怕,据我所知,这天路在千年前,仙设立门时便存在,虽很少启用,但没有薛师伯点头,没人进的来。”
“我们是安全的。”
……
“那我们怎么去京都?”江白燕郁闷道:“这东西,似乎与阵法有关,我是丝毫看不明白。”
画信点头肯定,“你说的不错,这的确是阵法。”
江白燕突然神色一亮,似是想起了什么,“四师兄,你不是精通符箓之术吗?”
四师兄画信喜欢画画,对符箓有着颇深的研究,平日里没少被她要一些。
什么“净水符”清洗衣物,“离火符”野外生火,“隐身符”谁也看不见,“迷雾符”混淆视听,等等。
这些奇奇怪怪的手段,有时突生妙用,倒确实好使,这也是她唯一能占到四师兄便宜的地方了。
钟庭听两人对话,心中凛然,原来四师兄还有如此手段呢,符箓师在他那个世界,地位尊贵且数量稀少,受世人尊崇,
“我听闻符箓之术与阵法师有异曲同工之妙,既然四师兄精通符箓之术,是否也懂阵法呢?”
钟庭好奇,阵法师、炼丹师、符箓师,在他的记忆中,是三大顶级职业,地位很高。
但事实与他想的却不同。
画信摇头道:“上古时期的符箓术与阵法确有相关,但随着发展变化,如今已然泾渭分明,两者关联极少,甚至可以说毫不相关。”
冰冷的话语浇灭了江白燕的希望。
“那怎么办,就困在这里?”
画信低头,沉默不语。
钟庭看着两侧飞逝的白光,不禁神识散发,丝丝缠绕,极力地攀爬,企图能够捕捉到点点玄妙。
但很可惜,星星点点,无数道白影,如时光一般让人抓不住,瞬息便穿过他的神识,只留下晦暗的默语。
这给他的感觉极为古怪,万千光影,就像是一只只精灵,毫不依恋地流逝于时间长河,而他,就是纵观历史的那个人。
一遍遍观看,看着历史从眼前划过,钟庭屏气凝神,放松身体。
“我即是虚空。”
无数次失败,无数次从新开始,忘记了时间,没有了烦琐。
钟庭沉浸在其中,有那么一瞬间,他已经心有所感,想要抓住些什么,可回过神,却什么都不见了。
这种感觉,像极了当初黑猿带他跳入虚空深渊的那种感觉,无声地震撼心神过后,令人恍若隔世,久久难平。
这是一场神与人的接触。
钟庭彻底放出神念,千千万万道魂引之力,密密麻麻地互相交织,如同一张大网,飘荡在时间洪流中,企图能够捕捉到一点逝去的光阴。
他放开心神,使自己潜入漫天洪荒长河,感悟着曼妙的虚空,企图与其融为一体,随同离去。
“我与时光同在。”
闭上双眼的他,神识散发,忽然鬼使神差地说了这么一句。
画信与江白燕也不再谈论,须臾间,看到钟庭的异常。
“他怎么了?”江白燕惊奇,想将其唤醒。
“不要动。”
画信神色凝重,拦住江白燕,顿了几息,开口道:“小师弟比你我更要有天赋。”
江白燕一愣,“比你还有天赋?”
说钟庭比她天资强,也许有可能,但比画信强,她有些不信。
二师兄裴踏天曾说过,“仙门天赋能超画信者,唯我与大师兄。”
就是以领悟力见长的三师兄储衡,比之画信,都是有所不及。
可如今画信竟说,钟庭比自己天姿还要高。
江白燕看着对方,知道对方从不说慌,她将目光投向钟庭,下一瞬,彻底震惊。
盘坐在地上的身影,此时缓缓的动了,周身被一股淡淡的白光包裹着,散发出玄妙的气息,清灵、雄厚。
没有错,就是如此古怪的感受,矛盾,似乎轻薄如雾,又似沉如九巍。
钟庭进入了顿悟之中,他六神无主,各行其念,他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看不见。
他的眼前,只有白茫茫的一片时光洪流,奔入北海之渊,没有丝毫的犹豫,虚空长河不断拍打着他,从他的身躯穿过,不留下任何岁月痕迹。
他知道,他抓住了,就是一点点光阴,一点点就够了,足够让他领会这种力量,时间的力量。
多么让人震撼啊……
钟庭惊叹,在江白燕两人的注视下,他睁开了眼,起身,踏出步子,一步又一步迈出,稳稳地向前走去。
“小师弟成功了!”
江白燕一喜,欢呼:“不愧是我看中的小师弟,太厉害了。”
画信笑了笑:“我也感受到风了。”
有风吹来,惨绿罗衣在空中摆动,他缓缓而动,瘦削的身板,似乎稍不留神便会坠入时光长河。
他紧紧地跟在钟庭身后。
“我悟了……”
江白燕看着两人离去,她明白了,这天路是什么,是自己的路。
“以我之剑,入道!”
翩然而去。
三人相继离去,吕曜呆呆地矗立在原地,“这……”
“阿驴,快点。”
吕曜看着三道古怪的目光传来。
钟庭笑着对他招手,他咬了咬牙,暗道自己是前辈,岂能落了面子。
他犹豫一二,硬着头皮向前走去,一步…两步,十步。
“我成功了!”
他也来到了尽头,“哈哈哈,说的那么玄乎,不过如此,不过如此。”
吕曜狂笑。
江白燕拍了他一下,“你这蠢驴,着实蠢。”
“你……”
吕曜还想争辩,陡然一抹剑光亮起,他感受到了七品的气息,不禁悻悻缩头,心道好驴不跟女斗。
江白燕以理服人,盈盈笑道:“你这夯货,小师弟入道,便已经破了天路玄妙,你不会真以为是你厉害吧。”
“师姐,咱们走吧。”
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