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暹罗,朱瞻垶其实没有太多的想法。
暹罗的确是个好地方,在后世可以说是数一数二的大米出口国,不过在现在来说,这个地方有些鸡肋了。
大部分地方都在热带地区,开发难度太大,需要的时间太长,费用就更不用多说了。
只能说从长久上来说是值得,但若是只看眼下利益的话,全力开发奴儿干都司都比那个来的划算。
主要是暹罗那边想要完全统治的话比较难,奴儿干都司虽然也难,但最起码现在大明已经基本掌控那里了。
有宁王在,再加上有心南迁的北山女真,奴儿干都司还是比较稳定的。
虽然说是长久的利益更大一些,但眼下的局势让朱瞻垶也只能考虑眼下的利益了。
这也是为什么他“纵容”陈成以火攻来对付暹罗了,为的就是降低统治的难度。
不过眼下这些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了。
贵州宣慰司。
耿通看着面前的腾骧卫,眉头拧得死死的。
这群刚从腾骧后卫里被选拔出来的新兵蛋子,虽然都是后卫里面顶尖的,但在耿通看来新兵蛋子就是新兵蛋子。
这么重要的任务教给这群新兵蛋子,耿通心里没底。
主要这次的任务不是说你的拳脚功夫出色就可以的,而是要看社会经验,尤其是那些见不得光的方面,因为这次是人心与人心的交锋。
好勇斗狠?那是下下策。
但是没办法,人是朱瞻垶这个皇太孙给的,耿通也不过是将他们带过来而已,他本人是不会去的。
贵州宣慰司现在已经逐渐趋于平静,但这里的少数部族数量太多,朱瞻垶正准备好好的整顿整顿。
“行了多说无益。”耿通叹了口气,将心中那些不该有的思绪给赶走。
“这虽然是你们第一次执行任务,但想来腾骧卫的训练也是到位的,除此之外在那里还有常驻的刘家商队,也有隐藏的腾骧卫。”
“刘家那边你们可以多加走动,不会有人说什么,但腾骧卫还是尽量别找,免得太孙殿下费了三年时间安插的棋子废掉。”
“若是值得倒也罢了,若是不值得……”
“三年,这是殿下给你们的时间,三年之期若是到了,就算是任务没有完成,那也必须返回!”
“是!”……
看着这一群群的大小伙子,耿通的心里还是没底,但最后还是作罢了。
他不知道朱瞻垶在想什么,明明右卫在这方面有着丰富的经验,就算是当初的右卫成员现在都得到了重用,但最起码也应该派两个带队的吧?
可实际上一个都没有,全都是新兵蛋子。
就算是要练兵,也不用在如此重要的事情上练兵吧?
然而耿通怕是永远都理解不了朱瞻垶的想法了,因为朱瞻垶在这件事上不是孤注一掷的,而是三管齐下。
云南,沐府。
陈成简单的吩咐了一下,两百多腾骧卫就迅速出发,与身在贵州宣慰司的耿通完全就是两个样子的。
“这么放心?”沐昕看着转身坐下就开始大口喝酒的陈成,脸上带着几分笑意。
虽然被带去应天府了一段时间,但还是不妨碍沐昕与陈成成为莫逆之交,因为在沐昕的心中,现如今的大明朝已经很少有这种人了。
而在他看来,大明朝现在最缺的就是这种人。
现如今的大明不缺文臣,文渊阁里不说都是顶尖的文臣,但三杨和黄淮这种是没什么毛病的。
武将方面,能够拉出来镇场子的虽然就只有张辅一个,但陈懋、柳升等人也算是能扛重担的。
但有一点,这些人,不管是文臣还是武将,大多都是很在意脸面的,也就柳升和陈懋在倭国的时候放肆了一番,还是为了朱瞻垶的名声。
在沐昕看来,大明是需要能够豁得出去,愿意承担一个人屠之名来威慑四夷的人的。
陈成现在还不够合格,但已经算是出具风采了,最起码在狠这一点上他是达标的。
“没什么不放心的。”陈成放下酒杯,一脸的惬意。
在这里的生活可比在应天府好多了,最起码是无拘无束的,前提是朝廷不把他召回去。
“他们都是腾骧卫,虽然大半都是新兵蛋子,但在腾骧卫接受的训练都是一样的。”
“上次太孙殿下派遣的腾骧卫都做过什么事情你不知道?”
“诶诶诶!”沐昕连连摆手。
“我可没说啊,你可别给我瞎扣罪名,对于腾骧卫我的评价是顶级,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就连锦衣卫都是比不上他们的。”
沐昕这话没说错。
其实在如今的大明,很多人都认为腾骧卫已经跟锦衣卫不相上下了,甚至在某些方面还超越了锦衣卫。
当然了,在有些方面腾骧卫也是不如锦衣卫的。
从长处来说,腾骧卫的出境经验比较多,像当初的奥斯曼帝国、暹罗等等都是腾骧卫在做的,而锦衣卫创建之初的目的就是给皇帝多一双眼睛,也多一双手。
从短处来说,腾骧卫只是太孙近卫,虽然因为朱瞻垶这个皇太孙的地位水涨船高而多了不少本该没有的权利,但和锦衣卫还是没法比的。
腾骧卫现如今在大明上下也被赋予了部分锦衣卫的权利,比如拿人和审问等等。
但大部分时候最终还是要移交给锦衣卫的,审问方面也都是事急从权的那种,比如说担心罪犯们在移交过程中做出应变。
但总的来说,腾骧卫现在已经成了大明顶级的特务机构是母庸置疑的,不管是在权利还是能力方面都是如此。
“好了,不说那些了。”陈成挡住了沐昕要给他倒酒的手,脸色严肃了起来。
“太孙殿下已经做好了布局,我们也有我们的任务,虽然只是辅助,但也不能出乱子。”
说着,陈成从怀中掏出了一封信交到了沐昕手中。
“最终被拿出来问罪的恐怕还会是你,还能顶得住压力吗?”
再说这话的时候陈成看似一脸平静,但实则内心却满是愧疚。
虽然这是朱瞻垶的安排,但算上前一次,沐昕这将会是第二次替他背锅。
“害!这有什么?”简单的看了一眼,沐昕就将信推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