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夏洛说,‘男人又老又丑不可怕,关键是要有才华,而且你特别有才华’,这个时候你要表现出她的那种纯真朴实;
“秋雅拒绝袁华表白时,你一句‘我怕夏洛误会’,必须表现出她的那种淡然与坚毅。
“除此之外,秋雅身上还有日渐膨胀的野心、控制夏洛时那种虚荣,总之,秋雅是这部话剧里最难拿捏的角色,要让一个鲜活、鲜实的‘国民初恋’跃然舞台,成为助燃《夏洛》,勾起观众情感共鸣、心理共振的动力之泉,难度不小,你还得好好揣摩这个人物。”
“哇,师兄你好厉害,没想到你对人物理解这么深刻。”程好好想给周义鼓鼓掌,眼神里闪着崇拜的光。
其实,程好一开始对周义的能力和才华有所质疑,毕竟太年轻了,怕盛名之下其实难副。从围读剧本开始,就慢慢打消了疑虑。
刚才这番剖析说下来,程好对周义近乎仰慕,周义不光长了一张无可挑剔的脸,才华也如大海般渊博。比学校里专业的表演课老师一点都不差。
周义笑了:“废话,剧本是我写的,我又是导演,理解人物是我的分内之事,不要盲目崇拜。
“对了,前两轮演出我们录了相,刻了两张盘,你拿回去看看,揣摩一下花萍师姐的表演。虽然她的表演还有提升空间,但情绪表达基本到位,你可以参考一下。”
周义把刻好的碟片找来,交给程好,程好再次道谢。
程好本想先陪周义走回通宝街坊,然后再打车离开。
出了门却瞟见不远处“藏”着孟夕阳,程好识趣地就装作没看见,打车离开了。
周义锁上门,也发现了孟夕阳。
她“躲”在大门外不远处路灯照不到的树影里。形单影只,在寒风中搓手取暖。
“哎,孟夕阳,你怎么还没走?”
“等你。”
“等我怎么不在里面等,外面这么冷,找罪受?”
“不是你打发我走的吗?我可不想当电灯泡,怕碍眼。”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在帮她梳理人物,你想多了吧?”
“不是我想多了,是你想少了。表面上看,人家是想让你帮她梳理人物,实际上用意深着呢,制造一个单独相处的机会,探一探你对她有没有意思,也探一探她有没有情敌。说白了吧,她可能喜欢你。”
“不可能吧?”周义听得一愣一愣的,“正常的同事关系被你说的像特务。”
孟夕阳讥笑道:“我也就随便一说,你紧张什么?”
周义气笑了:“我紧张了吗?倒是你,明明说要走,却在这里等我,你才紧张吧?是不是怕我有了新欢,你会失宠?”
“新欢?失宠?你是皇帝啊?”
“那你为什么没走?”
“铜钱街那段路上的路灯坏了,很黑,我需要个保镖。”孟夕阳欲盖弥彰地掩饰着。
“好吧好吧,我信!走,回家,别说当保镖,当保姆都行,伺候你吃饭洗澡、脱衣服睡觉。”
“去,流氓!”
天气冷,两个人最近都没有骑自行车,徒步返回住地。周义耍流氓,摸了摸孟夕阳的头,顺势将手臂滑到孟夕阳的肩上。
孟夕阳的身子一震,却并没有推开周义。
周义顺势拢着她并肩回家,路灯把两个人的身影缩短、再拉长。
走着走着,周义凑上去亲吻孟夕阳,孟夕阳惊叫着推开他,又追打他,在寂静寥落的街道上留下一串笑声。
回到住地,周义想要跟着孟夕阳回家,被孟夕阳推开。
她不是花萍那样随便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