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先生放心,等功成之时,这小虫我会想办法取出。”陈然补充道。
“嗯。”苏不卿点点头,苦笑道:“说不定那时我已变成一具尸体,倒也没有取出来的必要了。”
“那明天就看你和司空平的演技了。只要你们能踏入霜月教的总坛,我们官府便一定会赶到。”陈然对苏不卿保证道。
说完这些,陈然转身准备离开。
却见苏不卿对着陈然深深一揖,道:“明天我弟弟和妹妹就拜托陈大人了。若是功成,我苏园上下,永感陈大人的大德。”
陈然转过头,看着一脸肃容的苏不卿,他想说两句,但又觉得不能向苏不卿下保证,这样万一做不到便会心生愧疚。
他只能在心中暗暗决定,既然这苏不卿如此信任自己,也愿意以命相拼,那明天只能使出力,不让这位家中长兄失望吧。
洛阳城内,释府中。
释凌天依旧坐在桌前,正在写一封奏折。
他要弹劾在调查案件中懈怠阻挠的一干官员。那些外地捕头今日遇到了不少阻挠,而按察使司的官员们不仅没有帮上一点忙,甚至还使了一些绊子。
就连捕头们想看一些案卷,哪怕调出洛阳城的堪舆图,都遭受到了不少的阻挠。
他这一封奏折,不仅是督促,也是在甩锅。
提前将皮球甩到按察使司的这些大小官员上,就算将来一旦破不了案,有这一封奏折在,也能表示自己已经尽心,是其他官员的不作为所致。
正在书写中,师爷宋闻从外面进来,侍立在一旁,不敢打扰释凌天。
他和释凌天关系亲密,就算来到公事房,一般下人也不会通报。
释凌天一边写着,一边随口问道:“那些半夏酒,给陈然送过去了吗?”
“回大人,送过去了。陈然向大人表示感谢。”宋闻回答道。
他没有问释凌天为何要费尽周折只为从龙泉山庄拉出几桶酒到一个小小帮闲的府上。他知道既然释凌天这么做,便一定有这么做的原因。
没有告诉自己,那是因为自己不适合知道。
有些事情该问,有些事情不能深问。问了,不仅得不到答案,还会徒惹雇主的反感。宋闻作为师爷,浸润官场几十年,深明其中的道理。
“他没说别的吗?”释凌天点了点头,又随口问道。
宋闻斟酌了一下,道:“他说他好像找到了一点线索。想请释大人明天能够集合所有的捕头,如果一旦坐实,他会释放信号。届时请释大人带着大队人马,前往支援。”
释凌天听到此话,顿时停下了笔,盯着宋闻,沉声问道:“他真的是如此说的?”
宋闻看到释凌天一脸郑重的样子,心中顿时吃了一惊,他没想到一个连品级都没有,甚至都不算官差的一个小小帮闲说的话,竟然能让一个三品大员如此重视。
他此刻突然有些后悔,似乎小瞧了这个陈然了,并没有给予他特别的尊重。
“他确实是如此说的。”宋闻按捺下心中杂乱的想法,回答道。
释凌天点了点头,道:“按他说的做,卯时一刻,所有参与案件的捕头部来释府待命。静待陈然给的信号。”
“遵命。在下这就去安排。”宋闻一拱手,立刻走出公事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