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这一声“好”注定他们会纠缠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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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阙,银阙,别睡了,该醒了。”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一个冰凉的物体落在他额头,将他惊醒过来。
他睁开眼睛,一双深沉的眸子将担忧映入眼帘,长长的发垂落在他手背,少女说话间发丝弄的手背痒痒的,她粉嫩的唇一张一合好像在说着什么。
额头上凉凉的东西让他很不舒服,他抬手一摸,竟然是个橘子。
思绪瞬间回归,他猛然坐起来,欣喜的喊到:“我好像想起了什么!”
“你想起什么了?”觅儿疑惑,自己随手做的梦灵会让失忆的人回想起以前的事情吗?
银阙沉思一阵,刚刚明明那么清晰的画面怎么一瞬间就忘记了?他咬着牙皱着眉头表情十分痛苦。
觅儿见他这种表现觉得事情有点不好,“你怎么了?”急切的追问,莫不是这一觉让他变成傻子了?
银阙只觉得头疼欲裂,明明是很重要的东西怎么说忘记就忘记了?他握起拳头使劲锤着自己的头,极为用力仿佛恨不能将脑袋锤爆。
“银阙,银阙你冷静点!”觅儿连忙抱住银阙的手臂,沈梦白看着这一幕也上前来制止,这就是使用梦灵的后遗症吗?
“我又忘记了,我又忘记了!明明刚刚还记得,怎么就忘记了?心里好难受!”他放弃锤头的动作,一双手死死抓住胸口的位置,心好痛,好难受,他觉得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想不起来就别想了。”觅儿焦急的喊到,“或许还没到你能想起来的时候,你冷静点!”看着一向优雅高贵的银阙露出这样的神情觅儿开始后悔让梦灵进入银阙身体了。
银阙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好久才稍微平静下来,此时他的额头是汗水,连发丝都湿润了。银阙推开被觅儿死死抱住的手踉跄着下床,低着头也不知道他是什么表情,只感觉他整个人都颓废了。
“银阙,你要去哪里?”觅儿上前两步,追上银阙。
银阙驻足,声音暗沉嘶哑,“没事,我出去透透气。”说完便离开,本就昏暗的病房里除了沉睡的蓝时末就剩觅儿和沈梦白了。
“他没事吧?”沈梦白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情,他抬起左手一团黑色的雾气在掌心缭绕,隐藏在蓝时末体内的梦魇虽然被吸引出来了,但这个银阙好像不太好。
觅儿看见银阙这么痛苦心里也不是滋味,她看了眼沈梦白手中的梦魇低语:“还是先看看蓝时末。”她走到蓝时末面前摸摸额头又掀开眼皮看了看,明显没有什么大事了。
“明天应该会醒,可以叫他奶奶接他回去了。”觅儿看向沈梦白。
“我有一点不明白,为什么你能轻而易举的察觉是梦魇在搞鬼,而我却感觉不到它的气息。”沈梦白看着手中散发黑暗气息的梦魇。
“因为梦魇从小就一直住在他体内,所以不容易察觉。”最开始只是猜测,直到她入了蓝时末的第一个梦境。以那个合欢树妖的修行是不可能化作人形,更加不可能对身为实体的蓝爸爸动手。蓝爸爸说过他在梦中杀了蓝时末的妈妈和蓝时末。其实他杀死的不是蓝时末,而是化成蓝时末样子的合欢树妖,合欢树妖之所以能够化形完是借助梦魇的力量。或许是因为蓝爸爸真的有对蓝时末动手所以合欢树妖才委身与梦魇,只是树妖没想到梦魇将真的蓝时末也拉进了梦里,可能树妖和梦魇有某种约定,让梦魇不能伤害蓝时末。只是这次事情的发生改变的树妖和梦魇之间的某种约定。
“你怎么知道的?”沈梦白疑惑,梦魇一直在蓝时末体内她是怎么知道的,隐藏的这么深他以前竟然没有发现。
“我入梦看到的。”觅儿如实回答:“梦魇就交给你处置,我去看看银阙。”说完她转身离开。
她入梦了,什么时候?沈梦白看她说的淡然大手用力握住梦魇,眸子在昏暗的病房散发出幽幽的光芒,随即梦魇消失在他掌心,竟是被他生生捏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