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崇无奈,只得讪讪而退。
而众人看着曹昂言语之间,决断有序的模样,也不得不赞叹他的手段、气度,更有甚者,生出一番崇敬之心。
曹昂一众人一直在弘农王府,前来的官员越来越多,到了巳时近半,大半个朝廷的重臣和参与查案之人俱至,唯独少了一个司徒淳于嘉。
曹昂等得有些不耐,便询问淳于嘉为何迟迟不至。
直接办理此案的廷尉宣璠乃回道:“已经派人前往司徒府,不过并未见到淳于司徒,府上回道,‘淳于司徒抱病在床,无法前来,还请大将军见谅。’”
曹昂听了,立时便怒了。
在场众人,俱是清楚,淳于嘉前些日子,尚能上朝,如何今日便病了,不过是故意推脱而已。
淳于嘉虽然是关东人士,但素来巴结天子,不管是给天子生母王荣立后,还是为天子起字“伯和”,都是赶在前面,谄媚的很。
弘农王刘辩之事,牵扯太大,他自然不敢露面了,怕得罪了天子。
淳于嘉的做法不能算错,甚至若是换到一些小官身上还合情合理。可他身为宰辅,如此畏畏缩缩,瞻前顾后,便显得太没有担当了。
于是曹昂厉斥道:“在其位,谋其职,既然淳于司徒抱病在床,不能动了,再让他担任司徒一职岂不是耽误他的身体。
那就请淳于司徒,退位让贤,我们肯定不打扰他休息。”
曹昂说完,便看向一旁的司隶校尉荣邵和御史中丞邓聘。
“荣校尉,邓中丞,御史中丞负责监督朝廷内外官吏,司隶校尉亦是有监察之责,我希望二位能够尽快上书弹劾淳于司徒,尸位素餐,老迈无用,请朝廷立刻撤了此人,避免误了国事。”
二人见曹昂一开口,就要掀翻一个三公级别的重臣,皆是心惊,不过荣邵较之邓聘,更灵活一些。他很清楚,这个要命的时候,一切以弘农王之案为重,而曹昂也借此攥取了最高权力,他当然可以不理会曹昂的命令,可如此一来,他便成了此案的阻挠者,站在了所有人的对立面。
最重要的是,他身为司隶校尉,弘农王死在长安,除了执金吾、京兆尹、长安令,他这个司隶校尉亦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于是荣邵赶紧领命。
邓聘见状,也应和下来。
这时曹昂又看向廷尉宣璠和宗正刘松二人。
“这个案子,本来该淳于司徒领之,不过他既然没法来,那便由宣廷尉主持,刘宗正辅之,二位以为如何?”
宣璠和刘松二人很清楚,这件案子,实在难办。可是这件事,无论是廷尉府还是宗正府,根本推脱不得,与其给别人打下手,倒不如自己来。
于是宣璠、刘松只得领命。
曹昂看着宣璠又说道:“这件案子,牵扯重大,所有人都在等着此案的结果。我只给二位五日,五日之后,必须让此案有个水落石出。”
“大将军。”
宣璠刚想说什么,为曹昂拦住。
“只有五日,我也只能替你们撑五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