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只要参倒了魏阉,其他阉党之人不足为惧。”汪文言目光看向韩爌。
想要动用东林党在都察院的御史,避不开韩爌这个东林党大佬,内阁大学士。
韩爌手捋胡须,犹豫了一下,道:“此事首辅可知晓?”
首辅叶向高,同样是东林党大佬之一。
“这些只是在下临时所想,还不曾说与首辅大人听。”汪文言说道。
这时候,星说道:“虞臣兄把大家找来,不是商讨大同的事情,怎么转到了魏阉的身上,大同的那个虎字旗就放任不管了?”
“大同的事情根源在魏阉,魏阉不除,大同的事情哪怕暂时解决,难免以后还会反复。”汪文言向星解释道。
星说道:“魏阉有圣上的宠信,想要对付他没有那么容易,只靠一个都察院怕是力有不逮,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魏阉行事多有不轨,都察院随便就可以罗列出他许多罪证,相信圣上知道魏阉所作所为,必不会再宠信魏阉。”杨涟开口说道。
都察院风闻奏事,在他眼里魏阉一身的罪名,每一条都足够让魏阉下狱问罪。
星看向杨涟说道:“魏阉罪名倒是好找,可要对付他,难在圣上那里,只要圣上不同意问罪,魏阉仍旧安枕无忧。”
“那都察院就一直弹劾,本官就不信圣上会不顾大明江山,让阉党祸乱朝纲。”杨涟一连直色说道。
星眉头微微一皱,道:“文孺你太偏激了,这么做只会激怒圣上,逼迫圣上在咱们和魏阉之间做选择,现在还不到走这一步的时候。”
他在东林党的地位很高,杨涟再他面前也只是一个小辈,哪怕他呵斥杨涟,杨涟也不得不听。
汪文言坐在座位上没有言语。
星的话看似是说杨涟,也是再隐晦的提醒他。
“好了,弹劾魏阉的事情待本官和首辅商议过再决定,今天就不在这里争吵这些了。”韩爌打了个圆场。
星说道:“本官觉得要对付魏阉,关键是要把客氏赶出宫去,只要宫中没有了此人,只剩下一个魏阉,对付起来就容易多了。”
“圣上早已成年,客氏继续留在宫中确实于礼不合,不能再留客氏在宫中蛊惑圣上。”杨涟点头认同星的话。
韩爌说道:“文孺,此事由都察院出面,请旨放客氏出宫,大同的事情暂且放下,等等看边镇是否有奏本呈送京城,若没有,说明那个虎字旗的事情不大,没有杨国柱说的那般严重,暂且先不理会。”
“下官回去就拟折子,这一次定要把客氏驱逐出宫。”杨涟言语凿凿的说。
从韩爌府上离开的周巡送完炭敬后并未立即离京,他带着一同进京的人,又去了一位御史的府上。
原本这位御史是没有在送礼的名单上,可周巡为了拜访这位御史,多准了一份炭敬带过去。
“到了先生,这里就是那位柳御史的宅子。”
马车停在了一户宅院门前,赶车的车夫对车里的周巡说了一声。
周巡撩开车帘,下了马车。
“先生,御史大人就住这样的地方,这也太破了。”跟在周巡边上的一名下人看着眼前的宅院,眉头皱了起来。
来京城这一段时间,他跟随周巡拜访的都是朝中重臣,见的都是几进的大宅子,而眼前的这座院子实在太普通,和普通百姓人家的宅院没有多少不同,根本不像是朝廷官员的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