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昀话音一落,便见油葫芦一跳一跃地向他跟前扑击,嘴里骂骂咧咧道:“狗小子吃了灯草说得轻巧!你说不劁就不劁?不劁也行,误工费30钱一文也不能少!”
油葫芦说着清清嗓子提高声音道:“这么大的母猪老夫要200钱也不多,看在乡里乡党份上少了100钱,你还顶着磨盘不知重,拎着鸡毛不觉轻!赵弘章!”
丁大卯声嘶力竭地喝喊着赵昀爹的名字道:“你吃饱粑尽主意拿重,100钱劁不劁?不劁赔偿30钱的误工费,老子马上走人!”
赵弘章陪上笑脸说软话:“丁大哥勿和我家孩子计较,100钱就100钱,我们去猪圈逮猪则个!”
赵昀悲戚地凝视着爹爹,心中像打翻五味瓶:可怜!可悲!又可恨……
丁大卯见赵弘章未改初衷,瞪了赵昀一眼,跟在赵弘章后面向猪圈走去。
赵昀家的猪圈在地坑院迎进门一孔偏窑里,丁大卯走了半截子想起没拿劁猪刀,便就返回来从布包里拿出来噙在嘴上匆匆跟进。
油葫芦拿走劁猪刀的工具包里剩下钩子、针线、支撑架、刀枪药。
赵昀看了几眼心道:“宋朝和后世相差**百年,劁猪骟羊的工具竟然没有多大变化……”
赵昀正在遐想,猪圈窑洞黑母猪的尖叫声便就爆吵起来。
赵昀抬头去看,只见爹爹和油葫芦两人正在奋力擒拿黑母猪。
但畜生是老虎,豹子,狮子,上蹿下跳奔来跑去,赵弘章和丁大卯根本拿它没法。
赵弘章人高马大,丁大卯个头也不低,两人的身高都在180公分以上。
两个180公分高的大个子被黑母猪玩弄于股掌之中一点脾气也没有,丁大卯骂骂唧唧急了眼,油葫芦身躯不断扑击,却被黑母猪一次次撞翻。
黑母猪撞翻擒拿它的油葫芦和赵弘章后,退缩墙旮旯处虎视眈眈。
畜生认得赵弘章是主人,但嘴衔劁猪刀的油葫芦是杀手,黑母猪心知肚明。
丁大卯见逮不住黑母猪,便就使出“油葫芦”手段,将劁猪刀拎在手中打算刺伤畜生再来阉割。
丁大卯一步步向黑母猪寸去,黑母猪等他近到跟前,一头将这厮顶起来从铁栅门上方撞击出去。
铁栅门不高,丁大卯被黑母猪撞击出去后,身子重重摔在猪圈窑门口,拎在右手中的劁猪刀没有来得及转向,戳在自己的左手掌上鲜血直淌。
丁大卯气急败坏地责怪起赵弘章来了:“我说赵弘章,你家孩子掉进白水河被狐妖魔怪附体,老子是骟匠竟然被黑母猪拱出猪圈,手掌也被拉了一道口子,全是你这狐妖魔怪儿子在作祟,你看这事咋整……”
赵弘章历来胆小怕事,见劁猪刀伤了油葫芦的手掌,跑过来站在跟前期期艾艾,不知如何是好。
赵昀在远处冷哼一声,道:“爹爹甭怕,油葫芦没有金刚钻还揽瓷器活,这是自作自受,伤了的手上点刀枪药啥事也没有!”
赵昀说着,从丁大卯丢在地上的工具包中拎起刀枪药走到他跟前道:“来,给你上刀枪药!”
丁大卯知道自己手掌并无大碍,可他不能在赵昀面前表现出怯懦,赵昀还喊他油葫芦,老梆子的怒火便像烧炕一样燃烧起来。
丁大卯将赵昀手中的刀枪药打落地上,歇斯底里发作道:“你这狗儿子乳臭未干说话竟然带把儿,哪个是油葫芦?”
丁大卯怒火中烧地转向赵弘章道:“赵弘章,丁某人不和你家狗儿子计较,但你必须上丁府请郎中王先生过来给老子调理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