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在!”
“等会,你把飞雷炮和迅雷炮沿斜线布置,只要建奴进入埋伏圈,飞雷炮率先开火,只要建奴被飞雷炮赶到迅雷炮一则,你再命令迅雷炮开火,务比第一轮炮击,至少要干掉建奴的三分之一!”
“侯爷您就放心点,咱们刘家军出关第一仗,陈全绝对不给你丢人!”
由于夜色的作用,由于吴襄把自己的将旗扔在台沟,刘家军并没有发现吴襄所部的旗号,事实上,即使发现了,刘明遇也会装作没有发现。
吴襄也幸亏是因为年龄大了,体力不继,他一边骑着战马,一边闭着眼睛睡觉,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的来临。
吴家军的骑兵也没有发现,他们经过的大道边上,一口口巨型炮管对准了他们。
刘明遇看着这股“建奴”骑兵进入了埋伏圈,就笑道:“开火,让这些建奴见识见识咱们的大炮!”
飞雷炮手第一个拿出一包用丝绸包着的、酷似大饼的火药,点着引信塞进炮筒里,第二个拿出一包二十来斤重的、用麻布包着,扎得严严实实的火药,跟着塞进炮筒里,然后大家两片脚丫子上下翻飞,像受惊的兔子一样往军阵窜去。
刘家军所有士兵很默契的蹲下,塞住耳朵,动作整齐划一,也不知道做了几千遍几万遍了。
“嗵嗵嗵嗵嗵嗵嗵嗵……”
十八门飞雷炮喷出大团呛人的硝烟和暗红的火焰,声音沉闷得让人心悸。发射药在炮筒里爆炸了,爆炸冲击波向外倾泄,将那一大包颗粒炸药抛了出去,一路打着旋,划出千奇百怪的弹道,歪歪扭扭的落在了吴家军骑兵中间。
然后……
“轰轰轰轰……”
一团团吓人的硝烟裹着火光狂冲起二十几米高,一声声雷霆万钧的暴烈巨响震得在场所有人毛孔都要撕裂开来,爆风席卷一切。
特别是那些毫不准备的吴家军骑兵首当其冲,爆炸的冲击波迎面撞来,将他们吹得双脚离地,向后直飞出去,吴家军行军阵中更是惨烈无比,不知道多少吴家军家丁兵只觉得自己好像是站在正在喷发的火山口上,刺眼的火光闪过,地皮剧烈颤动,战马、长矛、盔甲一切都粉碎开来,包括他们的身体。
很多人的身体被爆炸冲击波生生撕裂,然后四处乱抛,也有不少被震得双脚离地飞起好几米高再重重的摔倒在地上,七窍流血,再也没能站起来,他们的内脏都被震裂了。
最缺德的是,刘家军火炮局的工匠居然往炸药包里放了不少铁钉,这无疑大大增强了杀伤力,不知道多少人被那些被爆炸高温灼得发红的铁钉打中,哀嚎着倒地翻滚,有人甚至连眼珠子都被打烂了!侥幸没有受伤的也被吓傻了,泥雕木塑似的傻傻站在那里,任凭血雨沥在头上,裂肢断臂脏器砸在身上,一动不动。
位于爆炸中心的吴家军骑兵们还好些,他们没有痛苦,没有煎熬,死得非常直接,距离爆炸中心稍远的吴家军骑兵也吓得脸色青白,神情惊怖,目光完全失去了焦距,只觉得天崩了,地裂了,世界末日来了!
刘明遇非常满意地看着战场上,此时的吴家军骑兵阵中,已经变成了屠宰场,那遍地碎肉,那一具具发黑的、残缺不全的身体,还有血肉模糊的伤员,以及身上挂着一截肠子两腿簇簇发抖的士兵,都证明了刚才这雷霆一击是何等的恐怖。
在场的所有吴家军骑兵被吓傻了,他们虽然发呆,可刘家军的炮兵们却没有闲着,他们在发射完第一轮炮击之后,急忙调整飞雷炮的射界,然后接着就是第二轮。
就在第二轮飞雷炮开始发射的时候,吴家军骑兵们终于反应过来,他们发出一阵惊恐之极的嘶叫声,吴家军也来不及作出任何多余的动作,因为他们的战马已经发了狂,咆哮着乱冲乱撞,往后逃去,把马背上的骑兵颠得东倒西歪,不少骑兵被生生甩了下来,然后在马蹄践踏之下变成一堆肉泥!
恐惧是动物的本能,而且相反的方向逃亡也是动物的本能。此时吴家军骑兵如同无头的苍蝇,一股脑儿撞到了刘家军的迅雷炮防线。
如果单纯以威力而言,迅雷炮的威力和飞雷炮没有办法相比,可关键是,迅雷铳的射击速度太快。
吴襄被炮击惊醒,顿时睡意全无:“建奴怎么会有火炮!”
吴三桂冷冷的望着吴襄,建奴为什么会有火炮,你会不清楚
然而,就在这时,密集的迅雷炮声响起。
迅雷炮单发威力与关宁军的抬枪差不多,不过射程更远,由于刘家军的火药是颗粒式,威力更大一些,射程更远一些。
可是密集的铳子,打得吴家军骑兵魂飞魄散,在短短一柱香时间内,至少一千余名吴家军骑兵倒在血泊之中,而刘家军只不过发射了三轮共计五十四枚飞雷炮弹,共计二十五斤和二十斤不等的火药包,以及三万八千余枚迅雷炮子。
吴襄看着倒在血泊之中的吴家军骑兵,心如刀绞,他大声疾呼:“别打了,别打了,我们投降,我们投降……”
崇祯四年十月初六,关宁军锦州总兵吴襄,率领部曲自台沟逃亡,在经过靖安烽火屯时,被刘家军以为是建奴,对其伏击,经过血战,吴襄所部大败,仅余七百余人生还,余者非死既伤……
等卢象升紧赶慢赶抵达靖安烽火屯的时候,看着满地的关宁军俘虏,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他不解的问道:“拱辰,这是怎么回事”
刘明遇伸手一指满脸土色的吴襄:“卢大人,你最好问问这狗入的吴襄,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卢象升听到台沟张春遭遇了皇太极的伏击,损失惨重,而吴襄却颠倒黑白,故意说是张春命他前往锦州搬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