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乾元帝,将她放在赵晢身边,也不过是为了时时试探赵晢是否忠心罢了。
说到底,她是沾了娘亲和大伯父的光。
如今,靖安侯府成了这样,赵晢又要来同她说清楚了。
这样也好。
她轻乜的眼角,带出一种难以言说的疏离来。
赵晢望着,心中窒了一下,未尽的言语也咽了下去。
李璨两手抱着膝盖,将小脸埋在其中,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滚。
落在赵晢眼中,却是明显的抗拒,她不想理他,连话都不想同他说。
“你,保重。”赵晢涩着嗓子,留下一句话,起身去了。
李璨听着外头的关门声,趴在床上,脑袋埋在锦被中痛哭起来。
她哭了一会儿,又坐起身,擦了擦眼泪。
赵晢这样无情无义的人,她才不要为他伤心哭泣,不值得。
“糖球!”
她朝着外头唤。
“姑娘。”糖球应声而入。
“替我更衣,我起床出去。”她吩咐。
“是。”糖球忙笑着出去招呼人进来。
她心里纳闷姑娘怎么忽然想出去了,是太子殿下来劝的吗?
不过不管为什么,姑娘乐意出门,她也开怀。
姑娘天天在屋子里闷着,她们可都愁坏了。
很快,李璨便穿戴整齐的出了门。
她去寻了刘贞莲一道去了公主府。
赵音欢见她们来,自然欢喜,命人备了酒菜。
不过,李璨推说风寒未愈,只浅尝了几口果酒,不曾敢多吃,怕再吃醉了,酒后吐真言。
如此,她一连玩了三四日,颇有些乐不思蜀的意思。
这一日,她又要出门。
路过家中园子时,远远的瞧见李莱楠带了个姑娘,在园子里赏花。
“那是谁?”李璨打量了一眼。
那姑娘,穿的花枝招展的,但衣裙首饰都只能算是中等,且颜色也太过艳丽纷杂了些。
她看着便觉得闹腾。
“姑娘,那是四姑娘那个小舅母娘家的侄女。”糖糕小声回。
李璨思索了一下,才明白过来:“四姐姐的小舅舅,不是庶出的吗?”
庶出的,就是姨娘生的,与李莱楠的外祖母没有关系,自然与李莱楠他们也不亲了。
李莱楠怎么会与庶出舅母的娘家侄女搭上干系?
看起来还挺亲热的。
“是。”糖糕点头,欲言又止。
李璨觉得不对,侧眸看她:“有什么话,直说。”
“奴婢也是听的传言……”糖糕低头,小声道:“听说,二夫人想将这个姑娘说给大少爷。”
“她配得起我大哥?”
李璨扫了一眼那姑娘,眸底已经只剩厌恶了。
她略一思量,就明白了贺氏打得是什么主意。
大哥是长子,娶的妻子就是长媳,将来大伯母年纪大了,这个家终究是要交给长媳掌管的。
贺氏弄了一个与她沾亲带故又好拿捏的进门来,等到那时候,这靖安侯府不等同于又回到她手中了吗?
贺氏的心思,还真是不小,想走走不了,又打起这些主意了。
“就是,这怎么看怎么配不上大少爷。”糖球深以为然,提议道:“不如奴婢去帮姑娘赶走她?”
“不必。”李璨摇头,转身便走:“赶走她不是待客之道。
去嘉禾院。”
“姑娘要直接去找贺氏?”糖球惊讶。
“早就撕破脸皮了,还有什么好客气的。”李璨目视前方,加快了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