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清立刻张牙舞爪向许长歌道:“我倒是不知将军如今连我心意也不解了,是行兵打仗久了,不曾拿起书卷,连字里行间的意思也不晓得么”
她这话又酸又委屈,一张瘦得令人心疼的小脸上满是别扭。
那俊逸的脸上扬起一抹浅浅的笑意,却不答她的话,从旁边花枝上撷来一朵乳白的栀子花,重重叠叠的花瓣里热烈散发着奶香的味道,放在永清鼻尖下。
便听得大大的一声“啊啾”。
“你……干什么!”永清咬住嘴唇,鼻腔里仍有痒痒的感觉。
可恶啊,要不是现在伤势仍由不得她活蹦乱跳,她一定要扑上去狠狠地揪住许长歌的脸,让他大喊“公主恕罪”。
许长歌的脸上却流露了一丝惊讶,他将这丝惊讶夸张地放大,挑了挑眉,揶揄道:“臣还以为公主是故意想留住臣,才要掩饰在外头着凉,故意说自己不耐花粉的。”
“……”永清咬牙切齿,“你……你有病!”
虽然有那么一小点因素是吧。毕竟若真是在外头坐久了伤寒,蘧皇后肯定觉得是许长歌的问题,又不让许长歌来见她了。
她低下头,将脸埋进手掌中,闷声问出了渐渐让她耳朵尖染上红色的问题:“……你真的听不懂我的意思吗,我是让你先去前殿呆着……这样……这样……宫门落匙了就可以假意错过……母后也不能说什么……嗯……然后……就可以……”
“臣知道。”她已经觉得自己要烧起来了,谁料想落进耳朵里的声音仍是温柔清爽,还带着一点时常让人不快的笑意,“因此,臣才要早些出宫的。”
永清抬起头,羞恼在她苍白的脸上增添了胭脂色,显出了昔日的活泼生气:“你有病吧”
许长歌将那朵栀子花拢进掌心,双手负于身后,垂首在她耳畔低声道:“难道,只许阖宫妃嫔玩些欲擒故纵的把戏公主半年不回臣的信……那臣,也要试着吊一吊公主的胃口了。”
惊羞缠上了她的舌尖:“你——”
她头脑尚且一片空白,不知该如何反驳他,为自己挽回几分颜面。
却有温软的唇,轻轻落在她通红的耳尖,浅尝辄止。
一点微微的触动,却似一声烟花在她耳畔绽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