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也便罢了,长沙王可是一块心腹大患。
章华又劝道:“殿下一个人苦熬一夜,也不如明日交由几位公卿来办得快,还是先休息了吧。”
她这回劝到点子上了,蘧皇后极为重视执行的效率。
“你说得也是。”她点了头,紧了紧将要滑落肩头的狐裘,又冲章华无奈一笑,“孤糊涂了。没事找事,是最耽搁事的。”她自嘲道,“只是永清不在身旁,心里空落落的。”
章华道:“您上次不是与萧公夫人商量过,不到三月,公主定能平安回来的。”
蘧皇后扬唇欲笑,却听见一阵清脆的钟铎声向此处迫近而来,不久,看守殿外的小黄门恭敬地站在门槛外道:“禀报殿下,燕阙那方传来了千里加急的文书。”
“大胆!”她立刻飞起两道眉,沉了脸色训斥道,“大长秋是怎么教你们的卫尉也不懂事了再急的文书,也不能犯了阑入之罪递进来!一旦开了口子,后患无穷!是不怕被去罚作城旦舂了”
小黄门唯唯诺诺,不得不辩驳:“殿下息怒,是小人的不是!但请听小人一言。那是陛下御印在侧的文书,并不是公主递来的,御批十万火急,谁也不敢阻拦,奴婢们也是依着规矩,令信使将文书坠钓入城,并不曾坏了规矩。”
蘧皇后颜色稍缓,眉头却更蹙了起来:“陛下”
章华眼见已经被她哄去睡觉的蘧皇后,瞬间又来了精神,不由对小黄门怒目而视。
小黄门晓得这位宫中老人的厉害,吃了一记眼刀,便羞惭低下头,向蘧皇后呈上信函后,便告了三声万死之罪,听了蘧皇后的屏退,迅速跑回廊下。
蘧皇后带着戒备拆开那匣子,里头竟然放着两封字迹不一的信,第一封的字迹是她一手教出来的,即便是浸在水里头再捞出来,她也认得:永清。
第二封信的字迹过于陌生,敏锐的感知让她顿时觉察到这次的内容并不简单,而且这陌生的字迹,才是这不寻常的根源。
蘧皇后果断打开了那封帛书,开头的名字,让她瞳孔蓦然缩紧。
梁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