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妇人拿着麻绳上来,拉扯着永清和苏苏,试图将她们捆起来。
永清最后,用力将金钗抛向门外。
门外却传来一个吃痛的声音:“哎——”
“果然有同谋!”华虚脸色一变,“诸位请按计划行事!”
什么计划
永清二人被拉扯到靠近坊门的一座屋子里,一条浅浅的缝隙叫她看见,满坊的人在华虚挥旗指令下,迅速分流成好几行,然后各自熟练地朝固定的屋子走去,另有一部分在诸如水缸、石井、杂物堆和窝棚等地方窝藏起来,伺机而动。
最终留下一个慈眉善目的老翁,前去开门。
苏苏看见那前去开门的老翁,激动地呜呜了几声,被身旁面色蜡黄的妇人狠狠地瞪了一眼,沙哑地威胁道:“别叫,再叫送你去见天尊!”
苏苏肩膀一颤,迅速收声。
永清知道她为什么如此反应。
那老翁,就是先前接引她们去见华虚真人的老翁。
眼见这邻里坊,俨然已成了清平道在西京的大本营,其中男女老少,无一不信此道,且已经被训练有素——甚至,永清心中竟然不由自主地蹦出一个词:军纪严明。
这控制力和行动速度,真是让人胆战心惊。
门开了,一位蓝衣男子拿着那支金钗,一只脚迈入了门槛,额头左边有一条细长的血痕,看着有些惊心触目,他欲言又止,仿佛本来想找人谴责,却碰见一个苍苍白发的老者,只得语重心长道:“老人家,请问这是坊中何人之物此物贵重,想来丢掉可惜——”
老翁接过金钗,发觉此人只是路过,倒霉被永清的金钗砸中,连连点头,想把男子往门外赶去:“多谢这位郎君了,似你这般好心的年轻人如今是不多了。”
受了这声夸奖,那人却讲学施教的兴致涛涛:“圣人所向往,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亦是在下心之所向。”
“我看郎君也似有事在身,便不多谢耽搁你的脚程了。”老翁没兴致听他说些倒懂不懂的话,一个劲把他往外推,一不当心把他怀中的一个锦盒打翻了出来。
“您……唉!”男子匆忙蹲下去捡,不经意间朝着永清的方向抬了一下头。
只是一晃而过,那张五官线条分明而刚硬的脸庞,让她有一丝熟悉的感觉。
但旁边的苏苏却一眼认了出来,不顾旁边的妇人杀人一般的目光尖叫了出来:“是他——荀——”她还没说完,就被紧紧捂住了嘴。
然而隔得近,那男子已经听见了,下意识地朝着这边迈了一步。
老翁眼色一沉:“果然是和她们一伙的!”伸手狠狠在他脖颈旁拍了一刀,那男子就立刻晕倒在地。
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