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普把在府邸里的遭遇告诉了瑞卡瓦,瑞卡瓦勃然大怒,喝道:“岂有此理,当今天下世风不正,官员办事都要受钱我也忍了,可收了钱还不干事又是什么意思?真当我们外地人好欺负吗!可恶至极,老子真像把这个破院子给他拆了。”
“强龙难压地头蛇,这种小鬼最是难缠了,我们还是不要多事了吧。”卡伦葛劝诫。
阿提亚听了也是纳罕:“皇女召大人来连个联络的人都没有吗?事到如今居然连传信的贿金都要我们出,未免也太……想想赛灵斯伯有那么多军民迎接,差距还真是大啊。”
“堂堂国族诸侯和一介朽慢军官相比,差距能不大么?”夏普苦笑。
众人又抱怨了几句,然后上车驶向卡伦葛早先遣人订好的住处去了。又是一阵奔波,众人下车进了卡伦葛盛赞的看上去格调很高的公馆,急匆匆地放完行李后一齐去了餐厅,找了张桌子围坐下来准备用午餐。
在乐师优雅的小提琴声里,戈弗雷左顾右盼了一番,目光所及的宽阔厅内,一应陈设都是那么的古朴典雅,大理石的地面和诺玛琉璃的窗上**漾着明亮的光,穿着干净笔挺的白衬衫黑马甲的男侍拖着盘子用舞蹈般精致的步法无声地行走其间,客人们也都举止文雅,用餐时不发出一丁点儿过分的声音。一切都是如此静谧,一切都是如此纯净。戈弗雷不禁赞叹:“环境真好啊,在那么干净的地方进餐,实在是有够陶冶情操的。说实话,往这一坐我都不敢大声说话,生怕干出粗俗之时污了这里。”
卡伦葛微微摇头,笑而不答。
“在这里吃一顿应该要花不少钱吧?”瑞卡瓦皱着眉说,“光是营造那么一个环境费的事就不少,何况这里的菜品看上去也很精细。”
“哈哈,无妨,这一顿,我请诸位了。”卡伦葛说。
“不必如此,我可没有嫌贵的意思。”
“在下明白,只是诸位都是第一次来圣但丁堡,我是唯一一个曾经旅居此地的人,那么算下来也是半个主人了,当然要聊尽地主之谊了。”
“那么……多谢了。”
众人低声聊着,忽然,一直面色阴沉的夏普冷不丁地说道:“宫廷与骑士,首都与边疆,血族与朽慢,内城与外城,上层与下层……他们的差距为何会那么大,大得不仅不像在一个国家,甚至不像在一个时代,乃至不像一个世界。”
众人不明觉厉,失声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