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想清一个地方的场子,那一定是他觉得自己挺牛的,清掉场子,自己就是老大,这一点都一样,小到帮派团伙,大到家国宗教。
瓜神教的念头,跟出来混的,没什么区别。
所以,不管它看起来是再怎么牛的一个怪物,咱们还是得记住,它也是有目的的。
它的目的,无非是挟持人类抵御它们的天敌,因为它们既想从人类这里获取能量又想长期的在这里以神自居。
只要它有目的,它就一定有命门,只要它有命门,它就可以被伤害,只要能伤得它够重,它就照样会死。
伤害它的第一步,就是破除它在信众面前的神圣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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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通努力地控制着心中的恐慌,跟着这些瓜神教会员们一起大声高喊着,他突然觉得一阵恶心,他很难理解这群人为什么会崇拜一个如此丑陋的怪物。
人类的审美的角度,难道会这样的截然相反么?路通悄悄看了眼前面的斯德春,他正全神贯注的看着画面里的怪物,那眼神就像看到了失散多年的父亲一样,充满了激动与兴奋。
路通的眼睛突然有点干涩,把头一低揉了揉眼睛,一个小小的红影从脚边闪了出来。
路通仔细一看,又是一个红色的小纸人,这纸人站在路通的鞋尖旁,正抬头看着那个画面。
路通心中一动,如果这个东西能渗透到这里,那说明石放和童七那边已经收到了消息,抬头看了看那个怪物,发现它的目光正盯着自己。
路通赶紧握拳放在胸口,口中继续喊着“阿布拉瓜,阿沙达尔瓜。”那怪物把头转向一边,路通瞄了眼脚下,鞋尖旁的小人已经不见了。
那个身穿一瓜三星的长老挥手示意,人们立即停止了呐喊,全场一片安静,六个服务生抬着一张银色的金属床走了进来,六人将银床一放退回了船舱之内。
路通注意到,这块金属床的床板向内塌陷了几公分,床的侧面共有三个小孔,每个小孔上都有一根金色的透明管子连接在小孔之上,这使得银床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容器。
教众们突然发出了一阵轻叹。
“哦……”,碍…”,“喔……”的声音悄悄响起,听起来,他们显得异常的兴奋。
三星长老走到银床边高举双手看着画面里那个怪物说道,“伟大的布斯通童卡,阿沙达尔瓜最智慧的导师,请准备接收我们最虔诚的供奉吧。”
这个叫名为布斯布通卡的怪物张开了它的嘴巴一笑,路通看了有点想吐。
这张脸上本来没有嘴巴,说它张开嘴,是因为它只打开了它的脸皮露出了一排锋利的锯齿,那排锯齿就像是用剪刀在它脸上开出来个口子,然后又用缝纫机缝上一样的难看。
大厅的灯光突然暗了下来,讲台后方升起了一个巨大的西瓜,西瓜中亮起了一盏红色的灯光,灯光照射在银色的金属床上,气氛突然变得十分诡异,一段声音突然响起,三明黑衣人从教众中走了出来,站在银床前一动不动。
这声音显得非常的低沉而噪杂,就像收音机在调换频道时里发出的不明信号一样,一阵阵连续不断的“沙沙沙沙”声音在大厅里回荡着,路通觉得自己的心脏像被什么东西抓了一把一样。
这声音突然一变调,变成了一股尖锐的声音,像是有人拿着一把铁质的调羹在一块金属上不停地滑动一样。
路通突然觉得牙齿一阵酸胀,他甚至感觉这把铁调羹正在自己的牙齿上来回不停的搓动着,路通忍不住咽了口唾沫,轻轻的咬了咬牙齿,这是他入教以来最令他感到震惊的一幕。
他觉得自己选择站在石放一边是多么正确的决定,要是让他在这种团体里待着,他觉得那还不如死了算了。
“呼呼呼”的三声轻响,三团火焰突然在银床旁点亮,三名黑衣人突然抬头张开双手,口中发出一阵低低的拖音唱道:
“鹅……,呜……,呼……,碍…,唔……,是……,主…………”。
“鹅……,呜……,呼……,碍…,唔……,是……,主…………”
“鹅……,呜……,呼……,碍…,唔……,是……,主…………”
所有的教众也跟着低声唱道:
“鹅……,呜……,呼……,碍…,唔……,是……,主…………”
路通不得已,只能跟着他们一起哼哼,他觉得这几句词语有点怪怪的,哪里怪,他一时还想不出来。
那个画面里的怪物把头一抬,面朝上方,仿佛很享受此刻一般的闭上了双眼。
六名服务生高举双手,托着一个东西走了进来,路通被这一幕彻底震惊了。
那个被服务生高举在手上的,是一个人,一个沉睡着的女人。
这女人一头乌黑长发垂在空中,她的脖子和肩膀都露在外面,一块白色的大布盖在女人的身上,自膝盖以下,一双光滑的小腿伸在白布的外面。
六名服务生将女人平放在银床之上,那名三星长老从怀中掏出了一把匕首,这长老高举匕首看着众人说道:“哪一位想成为这场盛宴的使者。”
除了路通以外,教众们全都举起了右手,一个个目光虔诚的看着画面中的怪物。
长老对画面中的怪物说道:“伟大的布斯布通卡,虔诚的心在等待您的开启,勇士的壮举需要您亲自的点名,先生,请在我们之中选出一位虔诚的信使来开启这场供奉的序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