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白千音泣不成声。

她把额头靠在乌祁的胸膛上，温热的眼泪很快就沾湿他的衣服。

“我要是早点知道就好了。早点知道你是人，小时候的我或许就不会那么残忍地对你。”

“当时的你那么小啊，你是怎么忍受我的”

“你是怎么在那段漫长而又折磨的时光里自我修复的”

“57，对不起。如果说之前，我还觉得我能弥补曾经对你的伤害，那么现在，我觉得我一点也弥补不了。”

“我真的做错了，可惜时间不能倒流，没有机会让我重来。”

“我知道你一定很恨我，现在回想起来，我也很恨当时的自己。”

白千音抽泣着直起身。

她缓缓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水果刀。

她打开刀鞘，露出闪烁着寒冷光芒的刀刃。

“57。”她抬眸，妩媚的桃花眼中含着莹莹泪光。

她把水果刀塞到他的手中，牵着他的手腕往自己的心口边送。

“如果不是你把我带出联盟总部，我现在恐怕是生不如死。”

“我很感谢你带我来到这个小镇，让我度过人生中最快乐的一个月。”

“我深知我对你造成的伤害无法挽回，也不可能弥补。所以，你就用最简单的方式报复我吧。”

白千音牵着乌祁的手，让他去刺自己的心口。

乌祁冷着一张脸看她。

在刀尖即将触碰到她衣料的时候，他轻而易举地挣脱开她的禁锢。

手一松，水果刀哐当掉地。

乌祁说：“白千音，我说过，报复你的方式由我来选。”

“在我们的关系中，我才是占主导权的那一方，我不需要你来教我做事。”

“而且，我最恨的人不是你。”

白千音红着一双眼看他：“你最恨的人，是傅古远吗”

乌祁没有说话。

他默认了。

白千音追问：“你是不是想杀了他”

乌祁微蹙眉头：“这与你无关。”

白千音急道：“这当然与我有关！如果你想杀他，那我现在就回去！”

“我曾经为他挡过子弹，他防备谁都不可能防备我。”

“我可以轻松地靠近他，我也可以帮你把他杀了！”

“你闭嘴。”乌祁不想听这个计划。

这明显是个馊主意。

她杀了傅古远，然后呢

她要怎么从重兵把守的联盟总部逃出来

又或者，她根本就没打算逃出来。

她想一命换一命。

绝不可能！

白千音摆出一副“我是为你好”的模样。

她苦口婆心地劝道：“你不是最恨他吗你不是想杀他吗”

“我杀了他，联盟军再杀了我，一箭双雕，一下就能解决掉这个世界上你最讨厌和其次讨厌的两个人！”

“你在犹豫什么这么完美的计划你为什么不答应”

“你是杀人不眨眼的星际大将军，你难道还怕见血吗！”

“我让你闭嘴！”乌祁一时气急，大掌包住白千音的后脑便俯身吻了下去。

他用他的薄唇堵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嘴。

两个人谁也没有闭眼，都看见了倒映在彼此眼瞳中的小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