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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
东方赌城依旧纸醉金迷。
“all-。”
隶属于何氏旗下的一家赌场,贵宾厅内,一个其貌不扬的平头男人面无表情的将面前筹码部推出。
来到濠江后第一次坐上桌的江辰看了看对方,选择选择弃牌。
或许是水土不服,他已经输掉了一百多万,然没有了在拉斯维加斯的好运气。
当然。
他绝对不是这张赌桌上最惨的人。
坐在他对角的那位“名人”有过之而无不及,保守估计,已经输了两三百万……美刀。
牌面已经来到转牌阶段。
两张2加一张10以及一张a。
江辰虽然技术不行,但起码也知道,自己中一张10,是没法拿下这局的。
可对角那位“名人”没这么清醒,或者说,牌力要比江辰强太多,也可能是输急了眼,面对all-,几乎没做任何思考,毫不犹豫的奋力将剩余的筹码也推了出去。
江辰视线移向下一家。
那倒是位熟人。
季兆华。
作为加拿大赌王家族成员,他的赌技应该母庸置疑,可和江辰一样,他今天的战绩也不理想,输得甚至比江辰还要多一些。
这也验证了一个道理,赌博这玩意,如果没有运气加持,实力再强也没用。
季兆华笑了笑,与江辰做出了同样的选择,扔掉手牌。
两家推。
其余玩家部弃牌。
那位平头男率先掀开手牌。
一张2加一张3。
三条2。
见到他的手牌,那位输得最惨的名人一点都不慌,面带兴奋之色,用力将自己的底牌甩在桌上。
“啪!”
一张2加一张j。
同样是三条!
不过不同的是,他的j要比3大,稳操胜券!
难怪他这么兴奋,赌博就是这样,输赢可能就在一把牌。
碍于自己筹码不多的原因,虽然吃下这把没法来到水上,但起码也能挽回一部分损失了。
“季先生的手牌是什么?”
江辰问。
两家跑马,已经可以闲聊了。
季兆华指了指牌面上的10和a。
两对?
这种牌都丢了。
江辰笑了笑,然后给了对方一个佩服的眼神。
“开牌吧。”
那位名人催促,迫不及待的打算收码。
荷官发出最后一张河牌。
“嚯!”
惊叹声四起。
看到翻开的最后一张河牌,十拿九稳的那位名人脸色瞬间凝固,表情变得难看至极,甚至抑制不住低声爆了句国粹。
河牌是一张3。
三条2加一对3。
葫芦。
败局已定的中年平头男博到了那百分之一的胜面,完成了不可思议的反超。
虽然概率极低,但这种情况在赌场,也不算离奇,这就是赌博的不确定性,前一秒遥遥领先,下一秒可能就会跌入深渊。
平头中年男已经开始取自己胜利的果实,而反观那位名人,本来白白净净的脸庞现在黑的像煤炭。
他是运动员出身,凭借自小的努力,拿到过不少的荣誉,可遗憾的是,最后没守住世俗的诱惑,因为长得俊俏,再加上能说会道,以及环境的影响,一步步背离了初心,开始一头扎进了娱乐圈,交往了不少女明星,混得是如鱼得水。
可即使如此,两千多万的损失对他而言,也绝不是一个小数目。
他没有再补码,而是起身,找到赌场人员磋商,应该是资金周转困难。
赌场一般都兼有放贷业务,像他这样的人,自然是不错的客户。
季兆华起身,似乎也不打算再玩下去,他经过江辰身边,停顿了下,轻声道:“江先生,如果我没认错,那个人应该鬼手。”
江辰正要说话,只听对方继续道:“看到他左手了吗?”
江辰下意识朝平头男的戴着黑色手套的左手看去。
“他左手小拇指,就是一次在赌场出千,被剁掉的。”
说完,季兆华抬起头,朝监控摄像头笑了笑,然后离开。
老千?
因为戴着手套,江辰并不能看到对方的手是不是缺了根手指,但以季兆华的身份,应该不会说谎。
只不过耐人寻味的是,季兆华既然都能认出,赌场难道不知道吗?
只有一个可能。
那就是赌场允许,或者说派他来的。
众所周知,为了防止有人砸场,或者说为了“杀猪”,很多赌场都会豢养一些千术高手。
紧随其后,江辰也理智的选择退筹。
和千术高手玩?
他还没这么自大。
“这么快就不玩了。”
就在江辰打算离开的时候。一道高挑身影走近,“看看人家,多百折不挠。”
江辰扭头,看见那张艳美的混血容颜,并不算太意外。
“你们就不怕被人投诉?”
那位运动员应该是找赌场贷到了钱,又坐上了赌桌。
“你又没输多少。”
江辰哭笑不得。
显而易见,那个千术高手,确实是赌场安排的。
江辰觉得,应该不是针对自己,很可能是针对季兆华。
赢多少钱并不是关键,主要是给一个下马威。
之前在香奈儿店门口,那位郭少都说了,是季兆华通风报信。
这位赌王千金虽然异于常人,但好歹也是一个女人。
女人,基本上都是会记仇的。
“得饶人处且饶人,你们这么做,会害了人家。”
江辰看了眼那位越挫越勇的社会名人。
他的收入足以让普罗大众望尘莫及,但肯定也是不支持在赌场如此挥霍的,
“有任何人逼他了吗。”
江辰无言以对,当然不会多管闲事,没见季兆华都没发作,即使认出了老千,也只是起身离场,没和何氏较真。
“拜拜。”
江辰果断往前走。
“等一下。”
何以卉叫住他,“我得罪你了吗?”
江辰转身,“那你把今天我输的钱还我。”
“……”
何以卉沉默,大抵是从来没遇到过这么小气的人。
“你的钱是入赌场的账,不是进我个人的腰包。”
堂堂赌王千金心平气和的做出解释。
“你也应该能分到钱吧?”
“……”
何以卉转移话题,“我的生日,你来吗?”
“恐怕没时间,我有点事情。”
“什么事情?你来濠江,不就是为了赌牌吗?”何以卉意简言赅:“这次想竞争赌牌的人都受到了邀请。”
江辰沉默了下,“不是生日宴吗?”
何以卉一怔。
是啊。
不是生日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