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饮食正欢的时候,巴尔坎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自己家的小姐,同迪雅离席去了旅店门外。
郑晓光抬头看了他们一眼,转而又同自己伙伴们谈笑起来。
“雁阿九,我觉得刚才出去的人中,可能有人对你有意思啊?”
“有什么意思?”
雁阿九喝着麦酒,虽然他不像飞沐清那样三两下把自己灌得酩酊大醉,但是半个多时辰下来,在众人的怂恿下还是饮下了许多,他的脸颊有些泛红。
马克则是通红着脸,作为一名职业护卫,他在喝酒这件事情上可是毫不含糊:
“你小子是不是在装蒜啊,我告诉你,当初在森林里,你把我的肩膀划伤,这我可以一笔带过!可是你要是不对我家小姐那个,负责,那我可是饶不了你,是吧?哈特。”
马克说完后撞了一下他,哈特酒量不大,此时已经喝得有些晕沉沉的。
“哦,对呀!我从三年前开始,就是迪雅小姐的贴身、护卫。没见过她对哪个男人这么上心的。昨天晚上,那么难的仗都打赢了!可是听说雁阿九很有可能遇到危险,她还哭呢1
“她没哭!哈特你想多了,迪雅小姐从小到大,什么时候哭过。”
“她哭的时候你又没见着……来,干了1
二人语句不清地说着,木杯交撞在一起,又是饮下了一杯。
雁阿九觉得头有些晕乎乎地,他放下了酒杯,准备起身上楼。
郑晓光哪里肯放过他:“诶!这才喝了多久啊,别走别走,我还有其他事情没问你呢。”
雁阿九看着自己的杯子又被倒满了,再加上郑晓光一把拉住了自己,只得复而坐下。
“阿九,告诉我,你这些年去哪了,为何一点音讯都没有?”
另一旁,邱和伯特两个人玩起了猜拳游戏,谁输了谁喝干的那种,两个年龄相差许多的人似乎很合得来。
雁阿九看了看郑晓光,又看了看在场的其他人,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俩。
“我去了海外的地方,在六年前。所以我才逃过了一劫。”
“我觉得以我们俩以前的交情,你可以和我说句实话吧?”郑晓光为难地笑了笑:“当然如果你坚持不说,那没问题。”
“我说的就是实话。”
雁阿九手中握着木质的酒杯,目不直视地盯着里面的酒液看。
“可是你爷爷,在你失踪之后的三年,整个世界都跑遍了,大陆也好,海外也好,都没有你的音信。”
“爷爷……”
雁阿九抬头仰望了一会。模糊之中,记忆里有个面容严肃,几乎整天板着个脸的老人,但是笑着的时候却又给人感觉十分慈祥。
那时候自己还非常小,爷爷也很忙,但是一有空闲的时候就总喜欢逗弄自己,譬如把自己高高地举过头顶,引得自己哈哈大笑。
而在云霞岛上那些年,自己很少想起过他。起初几个月的时候还会想,族里的人会不会找到他,把他带走。但是半年以后,他就完全适应了一个人在荒岛上,和亡灵们伴在一起的生活。他已经很少去想念自己的这位至亲了。
“他直到现在,都没放弃过寻找到你。但是根据目前的消息,现在的破魔族,很难。”
“与我何干?”
雁阿九冷声笑道。
郑晓光瞪大了眼睛:“与你何干?好歹你是破魔族的——你可别忘了,你未来要担大事的啊1
“我的母亲,在一次外族委派的任务中牺牲,我的父亲,在外族反叛之中战死。破魔族的未来,谁爱担谁担着,我不会再为那些叛徒们出力了。”
“等等,你们是在说,六年前破魔族那场内乱的事情?”
哈特听到了雁阿九和郑晓光的些许谈话,他好奇地问道。放在当时,这可是个家喻户晓的大事情,知道现在还偶尔被人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