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衙大牢中。
一群人挤在两个牢房中,堪堪能坐在地上,多一丁点的空间都没有。
两个巡逻的狱卒手里拿着酒瓶,路过牢门的时候狠狠啐了一口。
“偷什么不好?敢偷官银?”
另一个喝的脸色通红,也附和的直笑,“就是,活该你们被抓进来,等着明天被砍头吧!”
陈迁一听顿时坐不住了,挤到牢门边喊,“你们说的话什么意思?”
“哼。”狱卒冷哼一声,轻蔑道,“所有偷官银的人都会在明日午时在府门外斩首示众!”
末了他又补了一句,“别挣扎了,把自己都收拾干净等着抹脖子吧!”
说完他冷哼一声离开视线。
“怎么办?”李文面带愁容,进来的时候,他们将刀都收走了,此刻就算硬拼也没法子了。
陈迁也沉着脸。
离明日不过半天的时间,这么短的时间里怎么能相出自救的方法?
“那官银是刘三一个人偷的,跟我们无关,你凭什么抓我们?”陈迁拍了拍牢狱的门,大喊。
压根没有人理会。
“没用的。”突然有人嗤笑了一声。
陈迁抬眼看过去,说话的是一个老头,他整个脑袋都被黑乎乎的长发遮掩住,依稀还能看见高挺的鼻子。
他一个人呆在一间牢房里,手脚上都绑了铁链,面前的桌子上放着烤鸭和一壶酒。
像是察觉到了陈迁的视线一样,他又笑了笑,话里讥讽,“十万官银丢失,追不回来整个绥州都得翻上一翻,李中骞那老东西才没心情管你们这些替死鬼冤不冤枉。”
“所以他就要随便杀人吗?”陈迁觉得不公,他们分明什么都没做。
“随便?”
“可不算随便,李中骞杀的都是从禹阳城过来的人,只要你们路过绥州,不管你们拿没拿,他都能将这口大锅扣到你们身上。”
陈迁紧紧攥着牢门,面上涌起一抹轻讽,“你这话的意思,就是我们非死不可了?”
“十万的官银找不到,他杀了我们也无济于事,一样会被降罪!”李文也气愤的说。
老头嘲讽的笑了笑,“年轻人啊!”
他没头没尾的一句搞得李文和陈迁一脸的懵,再问的时候,他摇了摇头不在出声。
陈迁在狱中焦急万分,同一时间的府衙内,姚念浑身酸疼的睁开眼。
“你醒了?”坐在床边的男人摸着下巴上的胡子,一脸笑意的看着她。
他一身绿色的长袍,头顶一只勾着金丝的乌纱帽,发中别了一只碧绿的发笄。
真够绿的。
姚念嘴角抽了抽。
“怎么不说话?”李中骞混浊的眸子打量着她,眼里满是对姚念的贪婪和精明之色。
姚念扫视了一周,屋子里透着华贵奢侈,她躺在金丝软榻上,枕头都用的珍贵的蜀锦。
光看着,这里竟比孙覃首的府邸还要奢华许多。
李中骞看着她一直盯着那块蜀锦的枕头出神,便知道她是个识货的,识货就好,识货好拿捏,反正他多的是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