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p>

白龙女嘴笨，总觉得有问题，但半天下来，就是不知道怎么组织语言反驳，只好说道：</p>

“我觉得，不是只有这点需求的，那些富贵的大人物，其中也会有想要开疆扩土的、建功立业的、更进一步的，很多时候，正是因为社会上下所有人都齐心协力，才能够推进文明进步。”</p>

“别急，我可不是打击你的信心。”李澳兹笑道：“我是觉得，你作为一个年轻龙族，未免太紧绷了吧。”</p>

“那我还觉得，”白龙女望着他：“你看起来年纪不大，思想怎么跟索多雷那种老头子一样？”</p>

“我？我肯定比你大。”</p>

“那不好说，在我看来，你说不定只是在装深沉而已。”</p>

“那你多大了？”李澳兹没好气道。</p>

“你确定要问女生的年龄？”</p>

“拜托，你先挑起来的话题嘛。怎么自己还不敢接了？”</p>

“……是，是吗？”</p>

注意到自己理亏后，白龙女端起水杯，目光飘向一边。</p>

“嗯哼？”李澳兹挤了挤眉毛，把手里的菜单合上：“怎么不回答了？你不会年龄真的比我小，却想跟我这个创业未半中道崩殂的老大叔讲人生道理吧？”</p>

“我……”</p>

想了半天，她终于找了一个理由：</p>

“我，为什么要告诉一个拼桌的龙裔，我的年龄？”</p>

“好吧。”</p>

李澳兹叹了口气：</p>

“我从霜镀出来那天就应该知道，跟女人是没办法讲道理的。”</p>

白龙女撇过头，思索了一下，说道：</p>

“不，只是我觉得，关系没到那个地步，年龄……而且，女生的年龄，是秘密。”</p>

谈到‘秘密’的时候，白龙女浑身一阵颤抖。</p>

“怎么了？”</p>

“没，只是感觉起了好多鸡皮疙瘩了。”</p>

“你一个极地圈白龙，会在这种艳阳天感觉冷？”</p>

“不，只是感觉被自己恶心到了。”</p>

白龙女喝了一口水，沉默了片刻，说道：</p>

“我一直觉得，我不能跟那些普通的雌性龙族一样，她们满脑子都是交尾、孵蛋和囤积财宝，只要坐在那里等待雄性为自己斗个你死我活，再稍微表现得花枝招展，激起对方欲望，然后就能享福一辈子。”</p>

“你这么说有点太伤人了，求偶也是自然现象的一部分，互相争斗，证明自己的基因是优秀的，淘汰弱势基因，这是为整个族群负责。”</p>

“那为什么现在有婚姻法了？”</p>

“因为穷也是要被淘汰的。”</p>

李澳兹说：</p>

“过去是强壮，现在是富有和智力，加上你的道途……人总在进步的嘛。”</p>

“所以，”白龙端着杯子，说道：“我不想被淘汰。”</p>

“你是雌性，你怕什么。”</p>

“我是雌性，我的孩子是雄性怎么办？社会的竞争是一个螺旋，一旦进入就无法停下，除非彻底终结这样的螺旋——但就像你说的，这样的螺旋，是客观规律啊。”</p>

白龙转着杯子，如同在倾诉一般说道：</p>

“我们龙族这样的种族，古老、强大、富有，但同样也会面临这样的危机。甚至现在可能就在危机之中，如果每个龙族公民都像你说的那样，注定要面对衰落甚至灭亡，干脆就不干了，任由他人宰割，那么，我们和家畜有什么区别。”</p>

“……（汉语）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p>

李澳兹突然说了一句。</p>

白龙看着他：</p>

“你，刚刚说了什么？那种语言铿锵有力的，还有音调，好奇怪。”</p>

“意思是自然规律是没有仁慈之心的，星渊对待任何东西，都像对待用草扎的狗一样，平等地对待着众生万物。”</p>

李澳兹说。</p>

(/41276/41276833/113705849.html)</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