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军阵中,文钦冷冷的望着对面严阵以待的五千益州军,缓缓的举起了手中的长枪。
他不准备给对方任何机会,不论对方是谁,他也不肯能在对方的身上浪费时间,因为没时间可以给他浪费。
如今的他可是孤军深入,如果不能尽快的拿下城都,那么,等待着他这两万人马的,只有死路一条。
文钦抖擞精神,手中的长枪朝着前方一指“将士们,我们就是一把尖刀,马上就能插进敌人的心脏了,如今,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破城斩将,荣华富贵,一切就在今朝,杀……”
“杀……”
“杀……
两万黑衣黑甲的唐军将士在文钦的鼓舞下,举起手中的兵刃,高声呐喊着朝着对方冲了过去。
文钦身先士卒,杀入敌阵,左冲右突,不过片刻便已杀了数十人。
刘璝见此连忙拔马朝着文钦冲了过去,急于结束战斗的文钦根本不管刘璝,也不愿意被他缠住,见到刘璝朝着自己杀来,连忙掉转马头,朝着另一个方向杀去。
一时间,益州军死伤无数。
正在双方将士厮杀的正激烈的时候,一阵雷鸣般的马蹄声遥遥传来。
文钦心中一凸,难道是对方的援军来了?还是大批量的骑兵?莫非上天真的要我文钦死在此地?
也难怪,如今的他,深入地方腹地,他的父亲被吴懿的大军拖在了沓中,而主力大军则是被阻挡在了剑阁,此时此刻,能来这里的,怎么想,都是益州援军的可能性比较大。
不仅文钦这么认为,就连刘璝也觉得能够在此时感到绵竹的,也只有他们的援军,心头一喜,不过,心中又有些疑惑。
刘璝身为刘璋的心腹爱将,益州有多少骑兵他自然是心中有数的,据他所知,益州好像没有这么大规模的骑兵,听马蹄声,来的人马至少也有五万骑兵。
况且,益州地处西南,南马和北马还是有所差距的,远处传来的马蹄声厚重有力,很像是北马,而且还是大规模的北马。
刘璝不是没想过会是对方的袁军,只是,脑海中才刚刚浮现出这样一个想法,便被他给否决掉了。
剑阁易守难攻,即便对方真有攻下剑阁的实力,也不可能会在这么短的便破了剑阁。
西北方向,前些日子还收到吴懿传来的消息,西北方向的唐军已经被拖在了沓中,寸步难进……
如此,来的必然是自己这边的援军,只是,不知道来的到底是哪一支人马,他们又是那弄到这么多北方战马的。
索性,这个问题并没有困扰他们很久,不一会,马蹄声越来越近了。
某一刻,刘璝和文钦两人仿佛的忘记了自己还身在战场之上,不约而同的举目朝着西北方向望去。
随着雷鸣般的马蹄声,渐渐的,黑线变的越来越大,这一条黑线彻底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之时。
所有的人都惊呆了,就连原本还厮杀在一起的唐军和益州军皆举目朝着马蹄声所传来的方向望去。
黑衣黑甲的骑兵!大唐的骑兵,至少数万的大唐骑兵如潮水般的朝着这个方向涌来。
原本还感到有些欣喜的刘璝的脸色瞬间变的惨白,他有些想不明白,很不明白。
绵竹城外突然出现了两万唐军,那也就算了,他也知道,这些唐军定然是从那些不为人知的小路潜入过来的。
但是,这数万的铁骑是从哪里来的?在这川蜀之地,突然出现了大量的骑兵,这些骑兵定然是从大道光明正大的杀过来的。
以益州的地形,如此大规模的骑兵,不可能是偷渡,那些小道人走起来都很费劲,就更别提战马了。
既然是从大道上正面杀过来的,那么,到底是自己这边哪里出现了问题。
抬起头,看了看骑兵所来的方向,刘璝神色一震,脸上,满满的,全是不可思议。
“剑阁……被攻破了?”
一股黑色的洪流从东南方向之扑坐南朝北的刘璝所部,而刘璝所部如今剩下不过三千余人,应对文钦的人马就已经够吃力的了,如今又突然出现了数万的铁骑,此时此刻,即便是久经战场的刘璝乃沙场宿将,也感到脑中一片空白。
忽然听到背后传来震耳欲聋的马蹄声,文钦吓了一跳,脸色变的惨白。
深入腹地的他可是很清楚自己并没有什么援军,如今背后突然出现了如此大规模的骑兵,想都不用想,必然是益州的援军来了。
文钦僵硬的转过头,只见一股黑色的洪流滚滚而来,数万铁骑的身后,尘烟四起,是大批黑衣黑甲的步军,旌旗遮天蔽日。
黑色的‘唐’字大旗如巨浪般翻卷,大旗之下,一面黑色王旗尤为醒目,上面绣着一个斗大的‘吕字。
“是王上,是王上的大军来了!”
“是王上,是我们的大军来了!”
“……”
原本还有些心惊胆战的唐军将士在见到那个黑色的‘唐’字大旗和那个醒目的‘吕’字王旗的时候纷纷欢呼了起来。
不远处,文钦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轻声呢喃道“呼……是王上,王上他们居然攻破了剑阁,哈哈……”
与此同时,益州的将士脸上渐渐的变的惨白,望着那股飞速接近的黑色洪流,双腿直打摆子。
对于益州的将士来说,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震耳欲聋的马蹄声不断的刺激着他们的神经。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有人扛不住这如山岳般的压迫力,吞了吞口水,将手中的兵器往地上一扔,跪了下来。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剩下的益州军宛如割麦子般,成片的丢掉了手中的兵器跪了下来,瑟瑟发抖的等待着命运的降临。
在数万铁骑的面前,他们连逃跑的都没有,两条腿怎么可能跑的过四条腿的战马,再者,他们现在所剩下的不过区区三千余人,对方哪怕是十骑追一个,都绰绰有余,这还怎么跑?往哪跑?
轰!轰!轰!
震耳欲聋的马蹄声飞速的接近着,不多时,只听见战马的嘶鸣声和稀稀落落的马蹄声传入耳中,大唐的铁骑缓缓的止住了前进的步伐,战马不住的喷嚏声宛如一阵阵低沉的闷雷,传入了跪在地上的益州将士们的耳中。
数万铁骑说走便走,说停便停,连那战马都配合的恰到好处,动作干净利落,整齐划一,能做到如此地步,恐怕就是那些草原上的游牧民族也不过如此了吧,唐军不愧是以铁骑名震天下,吕布也不愧是一个以铁骑起家的骑兵大佬。
刘璝心中一沉,对于唐军,对于吕布,此时有了更加清醒的认知。
嗒!嗒!嗒!
一身甲胄的李陵骑着战马缓缓的朝着刘璝而来,白色的斗篷在风中随风飞舞,使吕布整个人看起来更加的英武,更加的气势不凡。
刘璝的嘴角扬起一丝苦笑,当那数万铁骑映入他的眼帘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城都完了,益州完了。
所以,当他麾下的那些将士们纷纷丢下手中的武器跪地请降的时候,他也并没有阻止。
因为他知道,即便是阻止他们,也没有任何意义了。
阻止他们投降又能怎么样?让他们和对方血拼?这显然是扯淡,实力如此悬殊再不知死活的话,那完全就是一面倒的屠杀。
又或者,让他们逃?他们又能逃到哪去?
是绵竹城还是城都?还是更远一点的地方?
逃回绵竹城没有一点意义,只不过是晚点死,或者晚点降而已。
人家的大军直抵绵竹城,能将绵竹城如铁通般围个水泄不通。
至于逃往不远处的城都?那就更加扯淡了,先不提逃往城都之后能不能守得住城都,即便守得住,自己这些人可能也逃不到城都便被人家的铁骑给追上了,想以两条腿跑赢四条腿的战马,还是北地的高头大马,显然是痴人说梦。
再者,即便是让他们逃到了城都也无济于事,对方的主力大军都打到这了,就代表着益州已经彻底完了。
“绵竹守将刘璝?”
打马而来的吕布淡淡的扫了一眼刘璝,疑惑的问道。
吕布之所以能喊出刘璝的名字并不是他认识刘璝,而是方才从雷铜的口中才知道依旧端坐在战马之上的这名武将的名字。
端坐在战马之上的刘璝苦笑一声,冲着吕布抱拳一礼“绵竹守将刘璝,见过唐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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