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要做的就是恪守本分,不出纰漏!
否则,自己真的要被牵连了。
太阳高挂。
林逸坐在园子里,等焦忠汇报完后,沉声道,“敌在暗我在明,不好办啊。
王妃那边派人守着,务必不能出一点差错。”
他自己倒是无所谓,现在最关心的反而是胡妙仪。
她怀有生孕,稍微有点波折,肚子里的孩子就完全有可能保不住!
这不是他乐意看见的。
他穿越至今,浑浑噩噩,好不容易有个孩子可以证明自己的存在,他当然要珍惜!
“王爷放心,”
焦忠跪在地上道,“已经抓捕了三人,另外廷卫的人也在稽查,想必明日就有结果了。”
“猪肉荣和将屠户没那么大胆子,”
林逸摆摆手道,“不用太折腾他们。”
焦忠道,“王爷说的是。”
他不但没有为难这二人,甚至都不曾盘问过一句。
因为猪肉荣和将屠户会比他们更着急,完全不需要盘问。
事实确实如此。
猪肉荣和将屠户下晚便开始召集手底下所有伙计。
屠杀场里,猪肉荣踩在已经干涸的血渍里,顶着闷热的太阳,在排成三列的队伍里走来走去。
“金荣死了,”
猪肉荣寒声道,“咱们应该还有二十六人,可是这里现在只剩下二十三人!
谁能告诉老子,另外三个人去哪里了!”
“李朔、甄贵、王大勇,”
将屠户一字一顿的道,“是他们三个人吧?
人呢?”
站在他们面前的伙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脸茫然。
金荣怎么就死了呢?
他们根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猪肉荣恨声道,“没人承认?”
一个小伙计走出来小心翼翼的道,“掌柜的,你这话让大家都犯迷糊,到底什么意思?
天不亮的时候,金荣就带着李朔和甄贵去王府送肉,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将屠户道,“好,你们都不知道,从现在开始,谁都不准走,留在这里,什么时候查清楚了,你们就什么时候再走。”
“掌柜的,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掌柜的,这么说就是不讲道理了”
“金荣死就死了,与我等何干?”
“”
二十多号人七嘴八舌,纷纷抱怨。
“闭嘴!”
猪肉荣怒吼道,“你们当老子是泥捏的?
不要拿老子的话当耳旁风!
事情就这么定了!
事情没查清楚之前,任何人不得出屠宰场,否则杀无赦!”
偌大的屠宰场,一时间鸦雀无声。
和王爷被投毒的消息,只在小范围内传播,但是依然造成了一种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境况。
安康城,人人自危。
坐在大理寺大堂之上的陈德胜看着旁边站着的大理寺卿裴逡道,“裴大人,你当以为如何?”
裴逡硬着头皮道,“还请陈大人多多指教!”
他不是和王爷肚子里的蛔虫,更不是和王爷的心腹,他能说什么?
只能是陈德胜说什么就是什么!
陈德胜冷声道,“有些人不能再留了。”
“大人的意思是”
裴逡依然揣着明白装糊涂。
有些人除了活跃在安康城的寂照庵,还能有谁呢?
让他去抓捕寂照庵的人,他也没有那个本事啊!
“据廷卫的消息,巴塘门的门主唐缺入了安康城,”
陈德胜淡淡道,“你莫再装糊涂了,当务之急,便是如何找到唐缺。”
裴逡犹豫了一下道,“陈大人,老夫以为办法在唐毅身上。”
陈德胜道,“唐毅乃是永安王的外祖父,他要是不愿意,我等还能用强不曾?”
裴俊笑着道,“陈大人,唐毅、唐勋、唐缺虽然是同出一门的兄弟,可是这关系,就未必和气。”
陈德胜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大人,你刚刚还说我装糊涂呢,”
裴俊走上前去,对着陈德胜道,“大家都以为长公主的驸马唐勋是圣上杀的,岂不知唐缺的嫌疑更重。”
陈德胜道,“裴大人,你这话我越来越不明白了。”
裴逡继续道,“唐勋与唐缺皆是一代豪杰,这巴塘门门主的位置二人都是势在必得。
二人水火不容,一定要争个你死我活。
想必唐毅是最清楚的,他与唐勋是嫡亲兄弟,肯定要为唐勋报仇。”
陈德胜笑着道,“非唐毅不可?”
“非唐毅不可!”
裴逡很是肯定的道。
“来人!”
陈德胜大笑道,“请唐毅大人入府一叙!”
“遵命!”
回应陈德胜的是站在一旁的曹小环!
安康城暗流涌动。
但是,表面上,安康城依然一片繁华。
特别是城外所谓的“商品房”开始出售之后。
“和王爷教过咱们的经济学知识千万别忘了,”
王小栓站在田四喜新建的“售楼部”门前,掂量着手里的钱袋子,对着旁边的多麻子道,“从古至今,能真正体现财富的,只有房产和土地!
父传子,子传孙,生生不息!”
多麻子没好气的道,“你疯了,三百两银子买这么一处宅子?
这钱回三和够买五套了!”
“你懂个什!”
王小栓白了他一眼道,“决定房产价值的是位置,位置,还是位置!
安康城是什么地方?
皇城根!
给你送银子的资产!”
多麻子不屑的道,“三百两银子的宅子,一年能租出去十两,三十年就能回本,图什么啊?”
“说出这话,就说明你没脑子了,”
王小栓笑呵呵的道,“三百两的宅子,城外山清水秀,周边全是学堂,医馆,到时候啊,许多人都会明白住在城外的好,有可能涨到四百两的。”
多麻子道,“你爱怎么样都行,我是肯定不买的,有钱这,我就回三和养老了。”
“所以啊,你就一辈子穷命了,”
王小栓笑呵呵的道,“活该老子发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