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子没好气的看了朱拂晓一眼,目光内露出一抹无奈“你以为现在危险?现在不过是两国开战前的小菜罢了。若不能趁现在立下军功逃出这个炼狱,等到大隋与高丽百万大军杀伐对抗真的爆发,那才是真正的绞肉场。现在是你我逃离战场的最佳时机。”
三娘子一双眼睛看着朱拂晓,此时二人走入大帐,只见大帐内端坐一中年汉子,此时看着手中文书,眼神里露出一抹凝重。
李秀宁化名李立业。
“李家嫡系,还有一个不知身份底细的朱拂晓,真是头疼。上面将这两个人发配到我的‘明’字营,简直是烫手山芋。”
虽然卷宗上说,二人乃犯了大错发配而来,但上面自家的长官、长官的长官、总兵皆已经明里暗里不断提示,这两个人决不能死。
“不能死啊!当我‘明’字营是逛大街的吗?”官员低垂眉头,看着身前卷宗,一双眉毛簇起,变成了苦瓜脸。
“难啊!”官差叹了一口气。
“大人,发配犯人已经带到。”门外传来手下士兵的通传。
“来了吗?带进来吧。”官差慢慢将卷宗卷起来。
他虽然仅仅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前锋游弈使,但干的是脑袋挂在裤腰上的活计,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丧命,不一定非要卖那群大老爷的面子。
一个连死都不怕的人,会怕那群大老爷?
不过,没有人愿意死,若能趁机巴结上李家,他必然可以顺风顺水攀升上去,成为独领一军的将军,也不难。
“有趣!有趣!这是我的机会!”官差看向门外,此时两道人影自门外走来,看着那端坐案几前,脸上勾勒着一条恐怖狰狞疤痕的中年汉子,俱都是不由得瞳孔一缩,眼神里露出一抹惊悚。
那条刀疤从左边的眼角下,一直到右边的耳根,犹若是一条狰狞的蚯蚓,使得那壮汉整个人看起来凶神恶煞,犹若是古之恶来。
朱拂晓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那人影,眼神里露出一抹凝重“恐怖!简直是堪称恐怖。”
恐怖的不单单是男子脸上的刀疤,更加恐怖的是男子周身生命磁场。
是一个绝不比袁天罡弱的强者!
只是那生命磁场中透露着难以言述的晦涩,气机运转之间犹若卡了壳一样,又好像是断断续续信号不好的磁带。
“体内有病疾,又好像是暗伤。”朱拂晓低下了头。
“本官姓薛已,以后便是你们的顶头上司。”薛已目光扫过朱拂晓,然后停留在李秀宁的身上,随即收回目光。
“见过大人。”二人又是恭敬一礼“还请大人日后多多关照。”
“关照自然是不必说,上面的大人物已经打过了招呼。”薛已深吸一口气“你们日后就跟在我身边吧。”
“多谢大人。”二人又是行了一礼。
“下去安置好,莫要叫那群欺负了他们。”薛已看向了一边的士兵。
士兵对着朱拂晓与李三娘子行了一礼,然后面色恭敬的离去。
“薛已是个可怜人”走出大营,三娘子在朱拂晓耳边低声道了句。
“哦?”朱拂晓眉毛一挑“怎么说?”
“薛已当年得罪了尚书公子杨玄感,全家都被杀的干干净净,据说是尚书府指使人干的。这薛已在大隋边疆十年,次次冲锋陷阵,无数次死里逃生,立下大小战功无数,可惜全都被尚书府给压了下去,只能做一个寂寂无名的前哨先锋官。”李秀宁道了句“杨玄感当初本来只想将其丢入边关,受尽折磨而死。这薛已也是厉害,竟然自无数生死厮杀中活了下来,不知师承何人,武道修为节节攀升,已经是天下少有的高手。”
“可惜,只要尚书府一日不倒,薛已就永无出头之日。”李秀宁低声道。
“杨玄感?”朱拂晓一愣。
“堂堂尚书府,怎么会盯上区区一个薛已?莫非这薛已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朱拂晓不解。
他实在想不通,堂堂尚书府,竟然这般小气。
“你怕是不知道,这薛已还有一个身份。乃是大业三年的状元!”三娘子压低了声音。
“什么?”朱拂晓闻言悚然一惊,不由得头皮炸开,刹那间一道电光在脑海中划过“堂堂新科状元,怎么会沦落到这般地步?”
“世家杀鸡儆猴,其中的缘由,不说也罢。我听人说,那薛已的老婆、女儿现在还在尚书府呢!”李三娘子道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