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
子弹穿过市长原本站着的位置,打在了地板上,落下了一个坑洞。
同时,还有悬挂在终点站上方的横幅,好巧不巧在这个时候落了下来。红色的绸带在空中飘扬,就在子弹射出的轨道方向,画出优美的弧线。
马儿比大多数的人还要先反应过来开始了嘶鸣。人群也即刻反应了过来,开始了尖叫和嘶吼。
竟然真的是敌袭!
约书亚扯住了缰绳,大声对自己布置的警备力量吼道。
“警戒!警戒!”
但是,一切似乎为时已晚。
在约书亚保护好了现场秩序之后,那个开枪的人就已经销声匿迹了。
万幸的是,市长先生则是受了一些惊吓,但并未受伤。
那个被推倒的演讲台,还有突然在空中断裂的横幅,都给他提供了绝佳的掩护。
可是,约书亚依旧焦头烂额。
市长先生居然在他负责安保的路段遇上了袭击,而且还是高精度的狙击!
如果不是市长先生突然摔到,还有那一些列的巧合,恐怕市长先生就性命难保了!
而现在,即使市长先生并未受伤,也是约书亚工作的重大失误!
约书亚冷汗直冒。
那个偷袭者非常的有经验,他的下属至今都没有找到偷袭者是在哪里开枪。而等到弹道分析出来的那一天,偷袭者恐怕都已经不知道逃到哪里去了!
“约书亚。”
然而,本该在后勤处待命的詹宁斯却不知道为什么出现在了约书亚的旁边。
“什么事?”约书亚分神问道。他相信詹宁斯不会没有理由地就来打扰他。
“刚刚我居然站着睡着了,还做了一个梦。”
詹宁斯将约书亚叫到了一个僻静的角落,露出了有些古怪的表情。
“我看见一个狙击手在你九点钟方向看过去1公里外的白色大楼上,被一只飞行的鸟狠狠地撞到了脑袋,然后昏迷了。”
“我在梦里检查过了,他手上的枪的子弹口径和刚刚发现的子弹的口径一致。而他埋伏的地点,确实可以有效的进行狙击。并且不容易被人发现。”
“你……要不要派人去看看?”
约书亚听完詹宁斯的话,也露出了非常古怪的表情。
因为詹宁斯的话听起来真的非常离谱。
如果换做是任何一个下属与约书亚说这样的话,约书亚可能都会建议他跳到塔索克河里清醒一下。少在这里浪费他的精力。
但是,说这话的人是詹宁斯。
而且,约书亚很清楚,詹宁斯有与非凡者接触的相关经验。所以对于“异常”的情况,会非常重视。
是谁在通过詹宁斯在提醒他?
又是谁知道如果告诉了詹宁斯,自己就会相信?
而那个人又是怎么知道,詹宁斯不会将刚刚那个“梦中的提醒”看做是神经病的胡思乱想?
作为警长,约书亚第一时间想到了无数的问题和可能性。
但是,对于结论,他并没有任何的疑问。
约书亚立刻就叫来了在旁边的警卫员嘱咐了几句,让最得力的手下带着队伍去了詹宁斯“在梦中”见到的那个建筑。
果不其然,和詹宁斯告诉他的一样。
那一名偷袭者就这样昏倒在建筑的露台上,头上有被鸟撞击的痕迹,狙击枪、弹匣、风速仪所有作案工具一应俱全。
这一次偷袭案便宣布告破。
而约书亚因为在第一时间就准确锁定了袭击者也算是将功补过,没有吃严重的处分。
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政府的审讯处依靠着对于这位偷袭者的审讯,找到了贝克兰德有名的激进的无政府主义地下团伙,并将他们抓获就是意外之喜了。
至于为什么偷袭者会被俯冲的乌鸦击倒,为什么市长和演讲台会恰好在袭击前被推倒,为什么横幅会刚好落在阻挡人视线的角度……约书亚旁敲侧击的询问了一下。
但上面的人讳莫如深,他便也没有追问。
而作为西维拉斯场的资深探长,约书亚也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
13年1月7日,周六,下午四点三十分。
约书亚提着自己家珍藏的最后一支库存的南威尔红酒敲响了贝克思迪街1b的门。
詹宁斯约他来举办小型的庆贺会,庆祝约书亚和他顺利通过了审判庭的审讯,并获得了数额相对可观的奖金。
约书亚本想拒绝。因为这一次的事件,多少他还是有一些相关责任。
本来快要到来的升迁也没有了影子。
但是詹宁斯拒绝了他的拒绝。
按照詹宁斯的说法,小型庆贺会是打工人在苦难的生活中能够获得的小小慰藉,所以不允许约书亚推脱。
约书亚向来拿詹宁斯的坚持没辙。
“叮铃铃——”约书亚拉响了门铃。
让人感到有些熟悉的脚步声响起。
但厚重的房门打开,开门的却是约书亚并不太熟悉的面孔。
开门的是一名穿着黑发蓝眸的绅士。
不过,约书亚并不太意外,因为这一次庆祝会,詹宁斯还邀请了梅丽莎·莫雷蒂研究员。然后,詹宁斯也预告过了,梅丽莎·莫雷蒂研究员会携而一名男伴同行。
约书亚克制地打量着这位绅士。他曾经悄悄地问过詹宁斯,梅丽莎研究员会带来的男伴是谁。
詹宁斯说不知道。
现在,约书亚知道了。
只不过他没有想到,梅丽莎研究员的男伴竟然是那天首发车仪式开车的列车长。
他们之前在警察局笔录审讯时已经相互打过照面。只不过并不熟悉。
约书亚朝他点了点头。
“伊格纳·李朗斯先生。”记下每一个人的名字是约书亚的职业习惯,而且对方的名字太有特点。
“约书亚·利兹警长。”黑发蓝眸的绅士却很熟稔地对他笑了笑,礼貌地让开了门,道,“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