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挥退了下去。
大帐的帘子一掀闪出了一道红色的身影,一股暖风从大帐内吹了出来,却是那萧血衣在帐内听到动静,走了出来,看到西凉王躬身行礼「拜见义父。」
「不必多礼」西凉王当先走了进去,萧血衣跟在身后。
大帐内有炉子正烧着炭,温暖如春,这炭是最好的兽首无烟炭,炉边烧炭的一名小军卒连忙起身行礼。
「你先下去吧,我跟怀化将军有事要谈」西凉王摘下大氅,萧血衣连忙接过挂在了一旁的衣架。
大帐中有个大铁案,案上摆放有金牌、令箭、帅印、虎符、朱砂笔等等;西凉王在桌案后面的大椅上坐下,萧血衣端了一碗热汤过来「义父赶紧喝碗热汤去去寒吧。」
「你也坐吧」西凉王一口热汤下肚,便觉得一股暖意从喉咙一路下去「你跟随我多久了?」
「孩儿自小就受了战乱之苦成了一个孤儿,三岁的时候有幸遇到义父被义父带在身边,如今已有二十四年三个月了」萧血衣在下首坐定,这才开口回答道。
「这个事情你倒是记得清楚,我如今都已经记不住了」西凉王完全是一副唠家常的模样。zbr>
「义父统管西凉军政事务,日里繁忙得很,加上时间已久不记得正常」萧血衣笑着说道,两人完全是父慈子孝的模样「若非义父当年收留了孩儿,孩儿估计早已经冻死在街头了,义父给了孩儿第二次性命,自然是心中牢记。」
「早些年你跟随在我身边南征北战,大大小小的战役不下百场,有几次我遇险都是你奋力相救,平城一战也是你殿后掩护我离开,仅仅那一战你身上大大小小添了上百道的伤口,差点就丢了性命,这些年协助我处理军中事务也是劳心劳力,到现在连个家都还没有成;」
「有劳义父记挂了,孩儿所做的一切都是应当应分的,以私您是我父,有难了自当奋力相救;于公您是西凉军的大将军,我是西凉将领自该相救。」
「我如今年纪大了,这西凉军中论威望,论军功无人能与你相比,将来若是将这西凉军交到你手上自然是最合适的选择」西凉王突然叹了口气「我终究不是圣人,心中还是有私心的,想要将这西凉的基业交到安儿的手上,不知你可怪过义父?心中可有怨言?」
萧血衣眼中有异样的神色一闪而过,当下起身作揖答道「孩儿心中无怨言,一切听凭义父的决断。」
「日后安儿掌管西凉军,你可愿如辅佐我般,尽心辅助安儿?」西凉王说话看似随意,却是带着一丝威严,似乎只要萧血衣回答得不如他心意,便要起身杀人。
萧血衣躬着的身子更低了一些,脸上的表情变了变,强压住心中的情绪回答道「孩儿自当尽心竭力的辅佐世子殿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等萧血衣直身来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又恢复到之前的模样。
北地枪王张齐随一众西凉王的亲卫等候在大帐之外,自有军中士卒搬来火盆,端来热汤;喝碗热汤,烤着火;连日来日夜兼程的赶路身上带的寒意去了大半。
等了一个时辰都不见那西凉王出得帐来,连忙领着众多护卫冲进了大帐之中,却见那萧血衣站在大帐中双手染血,满脸的惊骇之色。
西凉王坐大铁案后面的椅子上,嘴角溢血,胸口上插着一柄长枪,正是那萧血衣上战场使用的兵器,龙胆亮银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