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员第二天晚上时候准时赴约。
彼得做的很好,在专员走进旅馆房间的时候,第一个看到的就是放在床上的一个小箱子——那种很不起眼的小箱子。当然当箱子里面装满了绿票子的时候,你基本不会在意箱子外表。事实上,它破旧一点反而更好。
“三十万刀的现金。”彼得说道。“作为您需要,而其他的则放在这些卡里了。”
他手中出现了一叠的银行卡。“散布在这些遍布全球……无法追踪的银行账号里。每个大概都放了两百万刀。”
专员随手抽出一张银行卡,用一个电话查询了余额,数字正确。一切都很正常,彼得确实很能干。专员承认,自己当初帮彼得背下了失败后果的做法是对的。
“很遗憾你离开了。”彼得伸出手,和专员握了握。脸上都是歉意和遗憾。
“我会回来了。”专员说道。“只需要几年而已。”有了这笔钱,东山再起什么并不是做梦。而下一次他会比这一次更谨慎一些。
特别是,这一次他终于明白那些潜藏在黑暗中的并不是无害软弱的老鼠,而是凶猛狠毒的蛇。所以如果有下一次——事实上专员觉得这个不会太长——他一定要更加细致,更加谨慎,更加小心。至少他心里会明白,毒蛇的獠牙不是摆设。
“要喝一杯吗?”彼得拿起一个酒瓶,示意。
“不……好吧,就来一口。”专员给自己倒了一小杯。这酒远比看上去的美味,所以他又给自己加了额外的一杯。然后他才意识到这居然是名牌,市面上至少三千刀的珍品。
“您喜欢的话就送给你了。”彼得对于这点小东西一点都不吝惜。
两个人满怀遗憾的告辞,专员一手提着箱子,一手拿着酒瓶离开房间。而彼得立刻拿起了自己的手机,通过某个聊天软件向某个人发了一个暗号。
专员提着箱子离开酒店。银行卡可以先留着备用,而这三十万刀……好吧,虽然这个做法他也同意的,但现在却觉得三十万刀恐怕有点累赘。不过这让他觉得,或许他可以去首都那里求见一个大人物,将这三十万刀作为礼物?
当然不能直接赠送,但可以通过,嗯,比较歪曲的渠道。也许买下一栋别墅是好选择?亦或者可以包场,找一群应召女郎,以一种轻松快乐的方式拉近一下感情?
反正现在他无官一身轻,可以立刻出发?
在他考虑着这个念头的时候,却见门口有辆出租车停着。他几乎是下意识的进了车。“去飞机场!”他说道。
不过他的目光还是稍微看了一眼司机:那是一个亚裔女性,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身材高大,脸上有一道很显眼的伤疤。车子一溜烟蹿了出去。
车子很快驶出了市区,周围车辆稀疏起来,专员闭目养神,考虑着要如何正确使用这笔钱。所以他完全没注意到女司机用手指轻轻的碰了碰车上的某个开关。
“晚上好,”一个清晰的声音从车载音响里响起,吓了专员一跳。“专员先生,或者说‘前’专员先生。很高兴第一次和您沟通。您可能第一次和我通话,所以我有必要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海蒂,我身边站着我的朋友,她叫玛丽。嗯,我知道我这个名字很常见,同名者比比皆是,但是您一定知道我是谁,是吗?在您嘴里,我可是一个女巫。”
“……”专员瞪大了眼睛,他下意识的去掏枪,然后才发现自己没有带武器。
这也没办法,今天情况特殊,他不希望引来任何麻烦,所以尽量低调。他不想在那些安全门前被保安或者警察挡下——现在的他理论上只是个平民,带枪的话,很多地方去不了。
“今晚我们可以好好聊聊,不是吗?”
“这不可能!”专员喊出一句。他想去打开车门——却发现车门锁死,打不开。
“如果您对我足够熟悉,那么你就会知道‘不可能’是我的拿手好戏。”海蒂说道。
专员左右打量了一下,看到了反光镜中的自己,他抓起酒瓶,砸向窗玻璃。但没想到车窗没坏,酒瓶碎了,不过这也正好。他将锋利的酒瓶对准司机的脖子,“马上给我停车!”
“请不要激动,专员先生。”音响里传来海蒂的同伴,也就是那个叫做玛丽的女孩的声音。她的声音听起来要比海蒂还年轻。专员觉得这个名字耳熟,但一时之间想不起到底是谁。“我恐怕要向您介绍一下司机兼我们的代理人:她叫沈小酒,东方格斗技艺的大师——我向您保证,不是那种花拳绣腿——同时也是枪法达人。三十米内连苍蝇都逃不开她的子弹。如果我是你,我绝不会采取任何鲁莽的行动。”
似乎为了证明这句话,女司机一手抓着方向盘,一手不知何时已经握枪在手,头也不回的超后面开了一枪。
子弹洞穿了专员的手和酒瓶,将酒瓶打碎了。除了子弹之外,大量破碎的玻璃渣刺入了他的手上。
“啊啊啊啊……”专员发出一声惨叫,收回了手,跌坐在汽车后座之上。
他学过一点急救知识,赶紧用另外一只手清理了手上的伤口,并且用自己的衬衫袖子裹住伤口,避免出血太多。
“碧池!你以为你在和谁打交道!”他冲着音响那边怒骂道。
“一头没有礼貌的丧家之犬。”那边传来的不是海蒂,而是玛丽的声音。“我提醒一下,表现不好点的话,我就让代理人把你内脏都涂到马路上……我知道现在马路空旷无人!对了,专员大人要去哪里?”
这话明显是在问女司机。于是女司机收回枪,用不含任何感情的声音回答:“飞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