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个叫艾伦的家伙。”海蒂的脸因为紧张和愤怒而在抽搐。在这个时间点接到这种电话,不用问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她可不信这一切仅仅是因为凑巧。“就是那个黑帮的白手套!”
“果然如此,现在我们生死关头了,”小丫头倒是平静下来,下方楼层里的暴徒还在逐个房间的搜寻。有一声惨叫声伴随着枪响传来,发生什么不言自明。而且这个惨叫声显然来自一位女性。她从怀里掏出七彩枪,可惜这枪终究是非杀伤性武器,射程也有限。在真的面对全副武装的暴徒时候依然不顶大用。“倒真的是个讨价还价的机会了!?听听他说什么!”
“早上好,海蒂小姐。”手机里传来一个语气轻松的男声。“希望你此刻心情还不错。”
“谢谢你的好意了……如果你要问我为什么还活着,那只能说你的部下动作慢吞吞的。警察还有机会赶到。”
“哈哈哈……首先我要纠正你两个错误,第一,他们不是我的部下,应该说他们和我谈不上有什么关系。其次呢,警察恐怕没有机会赶到了。半个小时哦,半个小时之内,警察是绝不可能赶到的。至于半个小时之后,我想那些家伙不管动作怎么慢吞吞,都能把你找出来了。到时候警察赶到和没赶到,对你来说有什么区别吗?”
“那些家伙和你们无关?”
“哦,当然了。”电话那边的男声显然心情很愉快。“不过我知道他们是怎么回事,或者说我知道他们的老板是谁……如果海蒂小姐需要,我倒是不介意告诉你一声。当然这可能会需要几分钟时间”
“他们是谁派来的?”
“两周前,海蒂小姐你挟着一亿两千万刀的资金杀入小麦期货市场,”那个声音不紧不慢的说道。“一阵横冲直撞。仅仅三天时间,你带着超过五亿刀——至少五亿,可能更多——的战利品满载而归。你知道不知道你的做法震惊了多少人?你在完全不讲规矩!”
“我做的一切都是合法交易!”海蒂回答道。“依法交易,依法纳税,受法律保护。”
“然后呢,”那个声音似乎完全没听见海蒂在说什么。“别人又看了你过往的战绩。最近三个月,类似于这次小麦期货市场的事情你已经干了不止十次,每次都要捞走起码几亿刀……三个月里你起码赚了三十亿!太多人都觉得你根本不应该在这世界上。你在打劫他们。你在从别人的口袋里拿走一笔笔的真金白银。你不会觉得全世界的人都应该温良贤恭让,都只能看着你把本属于他们的钱大把卷走,却什么都不能干,什么都不敢干吧?”
“原来如此,你做的太露骨了。”在边上听的小丫头叹了口气,用很轻的声音说道。“海蒂,下次我们要小心一点,要分散开来,不能自己出面。披个马甲,换个账号才行。”
“上次你不是说了,我们要这么张扬一点,才能隐藏我们真正的收入……”
“嘘……继续听他说。”
“所以海蒂小姐,你明白了今天的麻烦到底是怎么来了的吧?有一句老话说了,任何以钱和女人为理由的杀戮都不需要解释。”电话那边的声音依然轻松愉快。
“啧……既然如此,那你打电话过来就是为了嘲笑我吗?在这时候嘲笑我?而且……你能够在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说明你们也是帮凶!”
“哦,您这句话就误会我们了。”艾伦说道。“海蒂小姐。上个月,我的一名伙计开车撞死了一个妞。因为那个妞看不上他,年轻人嘛,就这么冲动。第一个抵达现场的警员是一名姓李的警长。他是名很出色的警探,当场就看出了这是谋杀而非车祸,并逮捕了我那位伙计。然而……我们这边立刻就做出了回应。我们告诉那位警长,我们认识很多大人物。这些人可以保证那伙计不用进监狱,还可以让李警长失去工作、甚至失去在社会上立足的能力。等到李警长发现我们说的并不是在虚张声势,而是极有可能变成现实的时候,他立刻动摇了。为什么呢?因为他意识到即使自己做了正确的事,对方也未必会受到应有的制裁,而他自己的前途乃至人生都将赔在这个案子上。就在他动摇之际,我们这边又给出了丰厚的条件。因为李警长刚结婚不久,经济上不免有些拮据。于是在诸多的诱因之下……他妥协了。他帮那个伙计重新处理了现场,做了虚假的取证。甚至教了对方笔录时应用什么说辞。一件凶杀案,就这样变成了交通意外。”
“你讲述这个故事想说明什么?”
“想告诉你,威逼利诱是一种很有效的手段,以至于几乎没有人能够对抗。别说你那个‘工会’里一群普通男女了,就连警察也无法对抗。圣人可以抵挡利诱,勇士可以对抗威逼,只有一个人同时身兼这两种杰出的,万中无一的优秀品质的时候,才能同时对抗这两者。所以能做到这一点的人有多少呢?你看,这件事情上根本不需要我们这边出手。事实上我们几乎什么都没做。你的同伴——如果你认为他们是你同伴的话——简简单单就出卖了你们。”
“可是你们在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了。”
“是的,一个充满善意的电话。”那个声音说道。“本来你应该是逃不出这一劫了,但是你看,我们的老大给了你们一个机会。”
“这个机会不会是免费的吧?”
“您猜的很对,”这一次,那个艾伦声音里夹杂了几分特别的味道。“知道库费理这个人吗?”
“不知道,完全没听说过。”
“他是我们老大的儿子,”对方说道。“一个充满活力的青年。他希望能以结婚为前提和您交往。”
小丫头面无表情的拿出了面板电脑,稍微搜索就在某社交平台找到了一张照片。那是个看上去就粗野蛮横的年轻黑人(至少有黑人血统),留着光头,一手搂着一个只能说骚劲十足的年轻白种女人,一手提着酒瓶,一副醉醺醺表情对着镜头——这样子看着就觉得让人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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