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我说的那些贩毒的!”南香回答道。该死!他们居然跑掉的……她的理智最终还是占了上风,知道张成并不想要插手这件事情。她知道自己没有立场去要求一个自称不是共和国公民的人。事实上在这件事情上,警察才是主力,公民最多只能协助。
“他们怎么找到这里?”这种荒无人迹又地形高低起伏复杂难行,没理由能找到的。莫非是瞎猫碰到死耗子了?
“他们应该有鸟儿或者鹰之类的动物来负责斥候。”在之前听到大黄牙说了之后,南香已经完全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她曾经误以为那是偶然和凑巧,但现在明白自己栽的一点都不冤枉。“比无人机还好用。”
无人机的控制范围不过10公里,而鸟儿就强太多了。除了信息量不如无人机外,无论是范围,时间还是后勤依赖方面,鸟儿都可以完爆无人机。这些家伙……难怪会一而再的袭击自己。
“原来如此。”张成终于明白了。
“你不去追他们吗?”南香还有最后一丝希望。刚才那个风雪衣开枪了,而且他们还抢走吃掉了两个人的晚餐。嗯,从逻辑上来说,这已经表现出很明显的敌意了。至少这也是一次冒犯。
“不。”张成回答。暂时我不想杀人了。我也不能动不动就杀人,毕竟我和那个杀人狂还是不同的……不过那个家伙为什么会这种表现?嗯,张成还记得对方那种一脸的惊慌失措,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如果是过去,他或许会追上去查个究竟,看看自己到底是怎么暴露的。但是如今却已经破罐子破摔,一切都无所谓。反正这幅身体也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就算被发现了又能怎么样?到时候换一个身体就行了。
“那两个人你认识?”
“我不认识,但我知道他们中的一个。”南香说道。“就那个穿着军大衣的,他绰号叫做雪豹。是国内很有名的通缉犯。他多年前就走这条路,从丛山峻岭之中走私贩卖毒品到国内。据说这个家伙很厉害,枪法如神,翻山越岭如履平地……能在冬天过这边。虽然通缉了多年,但架不住他神出鬼没,又大部分时间在国外。这次他被这个集团雇佣或者是邀请合作,给他们当向导呢。”
还有这种人?这算是奇人异士了吧?张成不得不说自己算大开眼界了。后来想想,在共和国这种国家,干这一行还能持续多年,不是奇人异士都还不成。
晚餐被糟蹋了一半,所有的烤肉都被两个不速之客吃掉啦。不过张成也不在意。他这次从虚空城堡里拿来了一些食物。
这些不是他从地球或者异世界购买来的。而是他的前任留下的遗产之一,那种麦饼。从口感判断,这玩意既不是大麦也不是小麦(不过张成无心追究它到底是什么),但味道还不错。怎么说呢,在面点类食品中,它算是在重量、口感和耐存储能力方面达到综合最高峰。不过张成觉得自己的前任实在有点怪——有了旅法师的能力之后,其他什么东西都不应该在考虑范围内,唯一在意的只有口感(也许还有营养)才对。因为往卡牌里一装,什么重量、保质期什么都不是问题。
别说本身就能放置足够长时间的饼了,就是新鲜出炉的烧鸡,或者是几个小时内就会坏的海鲜,放卡牌里都没任何问题。这两种可比麦饼类的东西好吃多了。而他的前任显然没有任何准备。是完全不贪口腹之欲吗?亦或者别有缘由?完全不能理解……只能说他毕竟未经过正牌旅法师的穿越实践,对于很多事情还不了解。
“这些是什么饼?”南香有些奇怪。无论是外观还是口味,都和她知道的麦饼有所不同。“这是……仙家洞天所出产的吗?”
“我也不知道。”张成回答道。“不难吃就行了。”
“他们这么冒犯了你,你不在意?”南香还是不太死心。如果能抓住这个机会,把这些该死的家伙一网打尽,那这个事情就结束了。这些外国势力就几乎不可能再派出第二支队伍,因为风险太大。相反,如果这一次给他们得手,那事情就会变得不可收拾。想要彻底铲除这个源头就会花费多得多的力气。
“在意还是在意的。”张成说道。“如果他们敢再次出现在我面前,那就没那么简单结束了。”
他虽然不想杀人了,但是这只是不想,并非存在某个严格遵守的戒律,也不是他没有这个能力了。事实上,如果不是对方跑得快,又没有进行什么激烈的抵抗,他也不会有什么留手。
两个人吃了饼,以及煮肉。但说真的,野兽的肉一点都不好吃。除非有大师级厨艺,用各种香料去除膻味,否则它只能说相当难吃,还不如麦饼好吃呢。从这一点来说,烤肉被吃掉了也不全然是坏事。
夜色变深了。除了呼啸的寒风之外,仿佛天地之间其他一切都不存在了。
南香缩在毯子里。和昨天不同,今天她虽然累了一天,但还撑得住。所以她躺下稍一会后,注意到张成就已经悄然从宿营地离开。
这是……某种修炼吗?吸收天地精华?她猜测着。对方穿成这样的奇装异服,又跑到这种无人区,绝非无缘无故的。也就是说是某种修炼?她想着问题,却又不敢问。
天亮的时候,她就知道情况不对头了。
也许是昨夜发生的事情让她情绪波动太大,也许是气温进一步下降,让前天还够用的毯子昨夜不够用了,也许是其他什么理由。总而言之,在她睁开眼的第一瞬间她就意识到自己身体酸软无力,别说起身,就连抬起一只胳膊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这是怎么了……明明身体应该很好的才对……她朦朦胧胧的,偏偏脑子却还保留着一丝清明。她注意到那个叫张成的男人来到她身边。
“南香……怎么……你没事吧?”她听见对方的声音,想回答,偏偏喉咙里就像是塞上了一团棉花,含含糊糊的,吞又吞不下,吐又吐不出来,声音就这样被硬生生堵塞在喉咙里,发不出去。
突然之间,她心里觉得很害怕。因为她意识到自己恐怕已经要死了。野外求生知识告诉她,野外和城市相比,最大的危险就是疾病。在城里头疼脑热发烧什么的全部都是小事,去一趟医院就了事了。如果是缺医少药的野外,那简单的一个腹泻可以让人脱水,一个感冒能变成肺炎。发烧更不用说了。很多平时看起来不痛不痒的小病小灾,全部会变身为可以夺命的恶疾。
然后她突然想起自己之前就应该死了。是的,她怎么会忘记了呢?被困在暴风雪里的时候,她哪怕没有冻死,那也早就冻伤了。她这方面学的不错,所以知道冻死人并不容易,但冻伤从来都是很简单的事情。低温下十几分钟时间就足够把人冻伤,几个小时内就会出现致残级的伤害。
而她那一次醒过来却毫发无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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