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芷兰,身为内卫第一杀手,从这方面来看她是成功的,达到了一个常人难以企及的高度。
但在其他方面,她的体验真的很少。
尤其是幸福、甜蜜的体验,对她来说真的太难得了。
前半生,她尝尽了人间之苦,从小失独,进入内卫后又遭受到了严苛的训练,她的身体和精神都受到了不可逆转的创伤
人间的美好事物,她不是没有遇见过。
但她不想去抓住,觉得自己不行
后来遇到苏贤之后,情况有所改观,但效果也不是太明显,她依旧沉默寡言,很少有能勾动她情绪的事物。
直到糖果的出现。
摄入糖分刺激大脑产生多巴胺,这是化学反应,人为不可控制,所以这份甜蜜和快乐是“硬塞”给她的。
她也的确感觉到了那种前半生极少体验到过的快乐感觉
话说苏贤出了瀛州州城,赶至城北的行军大营之际,刚好赶上兰陵公主敲鼓聚将升帐议事。
议事的主题,还是那一万辽军藏身之地的问题。
整整三天过去了。
任旧是一无所获。
无论是派往各州县衙门的人,还是在山野间地毯式搜寻的人,全都没有查探到一点有用的消息。
就好像根本没有一万辽人藏身于大梁国土似的。
“诶!”
兰陵公主的面色憔悴了一些,不禁扶额叹气。
下面的属官们和将军们噤若寒蝉,生怕公主动怒。
然而此次兰陵公主并未动怒,只摆了摆手说道:
“本宫乏了!”
“下官(末将)等告退。”
“”
苏贤随大流走出中军大帐,心情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只是憋着一口气。
他提出的“关禁闭之法”,在这次的议事之中,依旧是没有人提,似乎大家都已将此事遗忘。
苏贤也没有主动提,他在等,如今三天的时间过去了,想必也快出结果了吧?
他想去南宫葵那儿瞧瞧情况。
但南宫葵这个人上次苏贤给他讲解如何执行“关禁闭之法”的时候,苏贤就不太喜欢此人。
“罢了,是好是坏,迟早都会有个结果,我还是先低调蛰伏吧。”
“”
摇着头的苏贤,直接离营回城。
另外一边。
议事结束后,谘议和文学二人结伴而行,走向他们的寝帐。
“三天过去了,还没有动静,看来下官这次赢定了!”文学官握着拳头,面有喜色。
“嗯?”
谘议愣了一下,仔细想了想后,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恍然道:
“你不说本官都差点忘了此事!”
“前两日,那苏贤连立两大功劳,得公主殿下赏识,先赏他进士及第,后又赐下西卜祭酒的官位。”
“此人风光一时无两,就连本官都认为,他即将一飞冲天,就连本官都需要仰望他的存在。”
“但谁曾想到,大好的局面,他非要自己作死,和你赌官呵呵,这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等着吧,再需数日,我们就能将他赶出公主府!”
“”
很快,两人来到公主府属官的居住区域。
两人告辞。
文学官回到自己的帐篷。
他心情美滋滋,哼唱着小曲儿自己动手泡茶。
等茶泡好,帐外忽然传来一个压低了的声音,说是有事求见。
他听这声音有些耳熟,愣了一下,恍然明白,来人是刑狱司的一个胥吏,专门负责给地牢中的辽国密使送饭的。
若说,谁能知道辽国密使的真实情况,除了南宫葵之外,就只有这位胥吏了。
三天前,文学官去找过南宫葵,但一言难尽
后来他灵机一动,使用重金开道,成功与这位胥吏搭上了线。
两人约定,若辽国密使有异状,胥吏需立即找他通报情况。
若辽国密使一切正常,则三日后来见他。
今日正好就是三日。
嘿,果然不出我所料,苏贤的法子果然没用文学官更加开心了,起身将胥吏请进帐中。
两人见礼,各自落座。
文学官心情好,亲自给胥吏倒了一杯茶,笑道:
“先不要急,尝一尝本官亲自冲泡的茶水。”
“也好”
那胥吏喝了一口茶,然后说道:
“出了点状况。”
“唔咳咳咳”
文学官也正喝茶,闻言差点一口喷出,生生咽下后,咳嗽得他面红耳赤。
一会儿后,他恢复过来,严肃的盯着胥吏问道:
“什么状况?我们不是说好一有情况就立即通知我的吗?”
“不错,我们是有相关的约定但这个状况,是我今早才发现的。”
“罢了,你快说吧,到底出了什么状况?”
“今天早上我下入地牢送饭,发现前几日都安安静静的辽国密使,这次竟”
“竟什么?”
“竟有些反常!”
“怎么个反常法?不严重对不对?”
“他在里面哼曲儿。”
“哼曲儿?”文学官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哼曲儿算是什么异常?他刚才也哼曲儿了呢,不是什么大事。
“但他又不像是在哼曲儿。”
“什么意思?”文学官的心又提了起来,凝着眉头补充道:“你说清楚一点。”
“他是以吼的方式哼曲儿,那个声音听起来十分吓人!”
“”
文学官起身在帐篷中走来走去,眉头紧锁,自语道:“以吼的方式哼曲儿,不是常人能做的事,莫非他果真”
又走了几步,文学官驻足,看着胥吏吩咐道:
“你且回去继续观察,待今晚入夜之后,你再来找我,我要知道辽国密使的变化。”
“好”
胥吏快步离去。
文学官面色凝重,无心喝茶,暗道:“辽国密使果然出现了异常不过还好,幸好我提前做了布置,此事尚有转机。”
一念至此,他悬着的心又慢慢放了下来。
他认为此事天衣无缝,无论辽国密使如何,他都会赢!
然而,他和那位胥吏都不知道的是,方才他们在帐篷中密会的那一幕,已被一个人偷偷瞧了去。
那人身手不凡,趴在帐篷顶上一动不动,里面两人愣是没有丝毫察觉。
借着文学官送胥吏离开之机,那人轻飘飘落地。
若有人等在此处,看见此人后会恭敬的作揖道:“三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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