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
柳蕙香家的大门“吱呀”一声从内被推开。
苏贤面带笑容从中一步迈出。
午时早已过去,日渐西斜。
城墙凹凸有致的女墙,形成巨大的“齿轮状”阴影,映在青石板砌成的、无人路过的街面,光影对比明显。
不对,街上也不是一个人也没有。
苏贤扭头往左边看去,守卫在他家门口的那十余亲卫将士们,身上的甲胄在下午的阳光中反射出阵阵金光,格外耀眼。
将士们身姿挺拔,一动不动,宛若雕塑。
苏贤的目光掠过将士们,往远处看去。
恰在此时,一位邻居正好往这边望来。
苏贤从柳蕙香家门口走出的那一幕,让这位邻居猛地一怔,然后淡漠的侧过了身去
呵!
苏贤摇头。
他心里清楚邻居们的想法,但他已经打定主意要迎娶柳蕙香过门,岂会因为他们的看法而有所改变呢?
再者,今时不同往日。
苏贤已经成功抱上兰陵公主那修长、雪白、肤如凝脂的大美腿。
现在的他,可谓背景深厚,就算他和柳蕙香今晚就入洞房,也不会再有“刘子匀”跳出来,以此为由找他的麻烦。
兰陵公主,权倾朝野,在苏贤看来,她就是一颗枝叶覆盖了大半个大梁王朝的参天巨树!
大树底下好乘凉
苏贤红光满面,笑容不减,从柳蕙香的家门口回到自己的家门口,在亲卫将士们身前驻足。
领队的王校尉恭敬的拱手道:
“苏祭酒。”
“王校尉和将士们都辛苦了。”苏贤抬头看了看刺眼的烈日,又低头盯了眼将士们身上的铠甲。
天气这么炎热,还穿得这么厚重,若是我来绝对受不了苏贤颔首想了想,笑道:
“天气如此炎热,你们在烈日下暴晒,只怕会晒出毛病来这样吧,等回头我找几个匠人,在这里搭一个棚子,也好遮阳避雨”
“那就多谢苏祭酒了!”
“”
王校尉的面皮晒得通红,闻言笑着拱手。
他其实早就想在这里搭一个简易的棚子,但又怕苏贤不喜。
苏贤可是公主殿下身边的红人,他们不敢丝毫得罪。
现在好了,苏贤竟亲口提出搭建棚子的建议,让王校尉打心眼里高兴,认为苏祭酒真是一个大好人。
心情激动之下,王校尉大声的说道:
“苏祭酒请放心,祭酒的家宅由末将等守着,一只苍蝇也甭想飞进去!”
“即便山贼余孽敢来,末将等就算豁出性命不要也要护得苏祭酒周全!”
“那就有劳王校尉和诸位将士了!”苏贤大喜。
“”
聊了一会儿,苏贤掏出钥匙,打开长长的铜锁,推门而入。
进屋后反身将房门关闭,再拉上门栓。
在此过程中,苏贤心中想道:
“不知小仙紫姑娘她们去了哪里?”
“返回南陈了吧?”
“不大可能,附近州县的各处要道之上,到处都是关卡。而且南陈距此遥远,她们想逃回南陈简直难如登天。”
“那她们会去哪里呢”
“”
想到这里,苏贤猛然一怔,喃喃道;
“她们该不会躲进我的家里了吧?”
“毕竟我是她们‘退路计划’中的关键人物!”
“不大可能!”
“外面可是有着十多个亲卫将士呢,他们的战斗力可能不怎么样,但身上那身皮却十分唬人!”
“小仙紫姑娘她们即便敢来,只怕也会被吓走”
“”
苏贤心里正想着,忽然发现身前竟多出一个人!
两人相距不过三尺!
他记得很清楚,那里明明没有人的!
心儿砰砰乱跳的苏贤,猛一抬眸往前看去,原来这人是杨芷兰他重重的松了一口气,一边捋着心口一边笑道:
“原来是芷兰啊,你走路都不发出声音的么?”
“你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我还以为家中遭山贼了呢!”
“”
杨芷兰身材瘦小,默默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她微仰着一张清瘦的、面无表情的脸庞。
一双眼睛闪烁着两点光芒,由此可以看出她是一个“活物”。
苏贤话音一落,杨芷兰便冷静的说道:
“家里来了三个女山贼,其中一个便是那小仙紫姑娘!”
“你说什么?”
苏贤大吃一惊。
这时,他心里冒出的第一个念头是:“卧槽,小仙紫姑娘果然躲进了我的家中!”
第二念头是:“卧槽,门外那些亲卫将士是干什么吃的?他们不是信誓旦旦的说不让一只苍蝇飞进来的么?”
“”
小仙紫姑娘此人真的十分难缠!
她的人虽然十分美丽,尤其是她那张笑脸,极易让人沉迷其中不可自拔。
但,苏贤愿称之为“蛇蝎美人”。
她浑身带刺,刺上还有剧毒
即便没有带毒,也是五六十度的高度烈酒,喝了是会醉人的!
然而,就是这样一位“蛇蝎美人”,竟然躲到了他的家中一想到今后要和一朵带刺的毒花“同居”,他心里是拒绝的。
就在苏贤沮丧之际,又听杨芷兰冷静的说道:
“不过,她们三人已被我制服!”
“”
苏贤闻言一愣,随即大喜。
他也是糊涂了,竟然忘了他现在并不是孤身一人。
他有杨芷兰!
号称内卫第一杀手!
在武力上完全可以秒杀什么小仙紫姑娘。
“你做的很好,她们人在哪里?”
苏贤忙问。
杨芷兰没有回答,而是侧身,遥手指了指二楼,补充道:
“在书房。”
“随我上去瞧瞧。”
“”
苏贤大踏步走向木制楼梯,走了两步后又停下,回头看着杨芷兰笑道:
“你走前面。”
杨芷兰微一点头,在前面带路。
苏贤立即跟上,他一点也不觉得不好意思,还在后面探头探脑,扶着杨芷兰那瘦弱但稳如磐石的肩膀。
在他看来,既然有了保镖,那就要用起来。
哪怕前面的危险小得可怜
步履如一的杨芷兰,很想说“我亲自动手绑的,她们不可能挣脱”,但她的话真的很少,便没有说出口。
就这样走了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