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静悄悄的。
黎笑眉沉默的将临时买来的洗漱用品放在桌上,之后在旁边的沙发坐下。
戴观宴摸了摸贴着的纱布,碰疼了伤口,嘶了一声,也不知道会不会留疤。
但即使他疼得龇牙咧嘴,黎笑眉都没看他第二眼。
他扫了她一眼,淡淡开口:“怎么,生气了?”
黎笑眉平躺在沙发上,脑袋枕着扶手,闭上了眼睛。她道:“我刚才跟医生说,你的事情不能被我爸爸知道。你最好也别再作妖了。”
顿了下,又补充道:“他的病情加重了。”
如果不是担心玻璃碎渣留在他的伤口,如果不是担心他脑震荡,她是不会就近送他到这家医院来的。
戴观宴瞧着那平躺的一条身子,压得沙发垫都沉下去了。
黎笑眉睡眠不好,家里的床,枕头,连被子都是定制的,她躺那儿能睡得着?
男人微蹙了下眉,不知道为何,心里也堵得难受。
她怎么不闹一下,害他都没了期待。
男人没有扛过静默,起身走到沙发那边,俯视着那装睡的女人。
黎笑眉感觉的到男人的目光,但她这会儿不想理他。
她难受,非常的难受。可具体说到底是哪里不好,她也说不上来,就是累,疼。
哪里都觉得累,哪里都觉得疼。
黎笑眉抱着手臂侧了侧身,身体蜷缩着像是只团起来的猫,脑袋紧紧的陷入扶手与靠背形成的三角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