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宝耳朵尖尖，转过身来：「谁啊？小北吗？」

戴观宴收起手机，在桌边坐下，张妈将咖啡递给他。男人先抿了一口提神，黎宝等得着急，催着问：「是不是小北啊？」

「不是。」薄唇吐出两个字，戴观宴看了眼女儿，微微蹙眉。

这丫头对于司望北，是不是过于热情了？只是一个电话，连名字都没提到，她就这么眼巴巴的。

戴观宴沉思了下，侧过半边身体，准备与女儿谈谈：「你除了司望北以外，就没有别的朋友了吗？」

黎宝的关注点却在于那个电话，她追着问：「那是谁找我？干嘛呀？」

戴观宴：「……」

他沉了口气，继续喝咖啡，继续做老父亲的深沉稳重：「黎宝，新学期开始了。别老想着玩，总不能一直用你那不入眼的成绩来糊弄我吧？」

黎宝微微仰着小脑袋，看天花板上的灯，过了几秒，她放下玉米：「爸爸，我吃饱了，我去上学了。」

她去拿书包，张妈看了眼无语又无奈的戴观宴，去叫司机备车。

车上，黎宝给手表电话给司望北打电话，也没打通。她就有点着急了，好在第三个电话打过去的时候，接通了。她马上道：「小北，你找我吗？」

司望北：「没有。」

黎宝嘟了嘟小嘴，感觉今天小北的声音有点奇怪。「你在不开心吗？到学校，我来找你，好不好？」

司望北：「没有，我没有不开心。」

结束通话，男孩独自坐在公园的长椅上，看了看天空阴沉沉的云层，在低头看手机上的几个未接来电，给童叶欣电话打过去。

「妈，你找我有事？」

童叶欣接到儿子电话，终于松了口气：「死孩子，你大清早的跑哪儿去了？」

她看过孩子的手机定位，但是被他关了，无法确定他的位置。要不然早找到人，狠狠收拾他一顿了。

司望北道：「没去哪儿，在去学校的路上呢。」

「路上？」童叶欣不太相信，该切视频电话，确定司望北的确在学校路上，她道，「一大早就去上学，也不吃早饭，你干嘛呢？」

司望北抿了抿唇角，声音低沉：「我知道他昨天回来了，想让你们多点时间相处。」

「……」童叶欣心头蓦然一酸，「小北，他是你爸爸，你不用这样。」

司望北笑了笑：「我就是希望你高兴。我没事啊，路上买了粢饭团，很好吃。」说着，晃了下手里的半个粢饭团，有油条有鸡蛋还有里脊肉。

「刚才那摊子上人太多了，我没听到你的电话。」

童叶欣放下心来，不忘吩咐道：「以后出门，跟杨姐说一声，你吓死我了。」

又说了几句才结束电话。

只是童叶欣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小北长大了，不可能再像小时候那样容易哄骗。他身边的同学，老师，那些富二代们在背地里怎么说他？

即便是她这个母亲，也时常是别人嘴里闲聊的对象。有些话，连她都难以忍受。

司澈也变了，他也不再是当初那个什么都无所谓，给她承诺，说爱她的人。

人心易变，十年，也够久了……

童叶欣望着阴沉沉的天色，眼底露出些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