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嚣是治粟内史啊,也就是大秦的税务官和财政收入官啊,手底下是有黄河浚兵的。
而治粟内史是做什么的?为大秦赚钱的啊,可是任嚣知道怎么收税,灾年荒年各税几何吗?盐铁糖贾又是几何?
恐怕任嚣真不懂,也不想懂吧,那任嚣的这个治粟内史的钱哪里来?
“请陛下收回成命!”李斯和张苍是真的慌了。
他们貌似放出了什么不得了的凶兽出去了,而且这货一旦出去,就真的是代表着陛下和武君,代表着咸阳和金陵啊,等同于是手持定秦剑,先斩后奏,来者皆斩啊。
“???”扶苏和百官们都愣住了,看先大惊失色的李斯和张苍,满头疑惑。
举荐任嚣的是你们,现在阻止的还是你们,这是闹哪出?
李斯和张苍心急如焚,可是却找不到不同意的理由了,总不能说是自己猜测任嚣会借查处贪腐,暗中盘剥贵族,充盈国库吧?
就算他们说了,一来这是猜测,未成事实,二来,这么做真的是比收税来的要多得多啊,恐怕陛下和武君知道了,都会在背后推波助澜,更不会不许任嚣去做了。
“现在后悔,晚了!”任嚣放肆的看着李斯,居然想坑老夫,信不信老子拿钱砸死你。
扶苏也似乎明白过来,不过正如李斯和张苍所料,他把任嚣调回来其实就是看中了任嚣的揽财能力,至于指望任嚣去按部就班的收税,那随便安排谁不能做?
之前扶苏还在想把任嚣调户来,该怎么隐晦的告诉任嚣去发挥他的特长,现在好了,李斯和张苍不愧是帝国中流砥柱啊,帮他连借口都找好了。
“一个大贪,应该有多少家资?”扶苏已经浮现起任嚣那暴发户的身影站在金钱都漏出国库外的场边,指着国库中堆积如山的金币对他说一句。
“陛下请看,这就是臣为陛下打下的江山!”
再不济自谦一点的躬身行礼,从身上掉下几颗大入鸽卵的珍珠说一句:“臣,幸不辱命!”
想到那个局面,再想想自己这些年夙兴夜寐,为大秦准备的盛世蓝图,扶苏嘴角都不自觉的咧到了耳根。
“天下贵族得恨死我俩了!”李斯果断拉上张苍,虽然是自己举荐的,但是独乐了不如众乐乐,得拉个师弟做同盟。
不然这锅,他一个人真有点背不动啊,以任嚣的性格,到时绝对会在剥削后补上一句,本官是奉李斯大人之命,再不济也是补一句,要怪就怪他李斯没事举荐老夫。
到时候,那些被任嚣剥削的贵族,都会把一半的责任和锅丢到他李斯头上,毕竟没人敢去埋怨陛下和武君啊。
“这相邦不能久呆了,得想办法去金陵了!”李斯心如死灰,看着张苍,认真的点了点头,嗯,这个继承人不错,我很中意啊。
张苍看着李斯看自己的目光,不觉一阵鸡皮疙瘩,我知道我长得白白嫩嫩,但是我是九卿啊,爱好正常啊,我们不适合,强扭的瓜虽然解渴但是不甜啊。
下朝之后,扶苏退去,只剩下文武百官恭喜着任嚣拿到这个位置,官位不如九卿,可是权利太大了,连九卿、国尉府和御史台都可以查。
“诸位大人,任嚣新来,对咸阳也不熟,诸位大人晚上不如到府中一叙!”任嚣笑眯眯的看着一众官员,双眼冒出了精光,仿佛是在看着一枚枚行走的秦半钱啊。
李斯看着春风得意的任嚣,再看向咸阳百官,你们现在恭维得多得意,过后就得苦的有多惨啊,真以为任卖孙的名头是白来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