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条案上,即墨仰头倒下,鲜血洒满了竹简,原本用来书写的毛笔笔头也被拔出,笔杆却是直直的从即墨的口中插入。
即墨似乎是怕手的力量不够,亦或是身体本能不敢将笔杆插进自己的咽喉,因此是含着笔杆撞向的条案,笔杆直接刺穿了他的咽喉。
“你!”樗里寻急忙跑到的即墨身边将他扶起,但是笔杆插得太深了,血水顺着空心的笔杆涌出,满嘴也都是鲜血。
“咳~”即墨脸上却是带着笑,看着樗里寻,这是他精心算好的,写出来的也都是真的,但是最终被血水盖过,至于能被樗里寻记住多少,那就看天命了。
“快,叫老伤医!”樗里寻大吼道。
“啊?哦!”樊哙和英布这才反应过来,急忙冲出门去,路上也遇到了正拿着酒壶和酒樽回来的季布。
但是来不及解释,樊哙和英布就冲出去,闯进了水师的伤员病房,也不管哪个伤医能治,反正老伤医嘛。挑年纪最大的,最老的肯定也是最有经验的。
因此伤医署的老伤医都没反应过来,就被樊哙和英布两人背着就跑向了刑讯室。
“何必呢!”樗里寻看着已经说不出话,还在咳血的即墨,叹了口气。
即墨看着樗里寻,始终保持着微笑,作为死间他早料到有这一天,只是他也不知道,即便他们反秦成功之后,会是什么样。
因此,死对于他们这些他国旧臣来说,或许反而是种解脱,至少他们有颜面于泉下见过先王了。
季布回到后看着眼前的一幕,彻底呆住了,端着酒水不知道该怎么办,怎么自己才出去就发生了这样的事。
樊哙和英布背着老伤医回到刑讯室,两个老伤医才反应过来,也顾不上行礼,急忙将即墨从樗里寻手中接过,但是谁也不敢拔出笔管。
只是这种场面,即便他们见过无数伤员,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直接拔出笔管会死得更快,可是不拔,也是会死。
“公子,救不了了!”两个老伤医最终诚惶诚恐的对着樗里寻行礼说道。
樗里寻看着手上的鲜血,再看向脸上痉挛,表情痛苦的即墨,最终叹了口气,闭上眼,定秦剑瞬间出鞘,一剑刺穿即墨的心脏。
即墨看着樗里寻,嘴角勉强扬起一丝微笑,然后彻底消亡。
“让人送回家乡,以齐国大夫之礼安葬吧!”樗里寻将长剑归鞘说道。
“喏!”季布、英布好樊哙点头。
所有人都知道樗里寻出剑是为了让即墨减少痛苦,因此在老伤医的帮助下整理好了即墨的尸体,就命人送回了即墨老家安葬。
季布看着条案上的花名册,虽然被即墨的鲜血给洗去了不少,但是还有一些是可以看清的。
“樗里卫集结,本公子亲自出手!”樗里寻看着名单说道。
这些都是贵族,各个营将也不一定能搞得定,因此只有他亲自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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