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若是嫌姚府里面小,也可以搬来,只是我习惯自己收拾,府上我没雇什么打扫的人,你若是来了,我可以给你雇人。”
抛开郑娇,夜熙还是很喜欢这个弟弟的。
“煦儿该早来问问兄长的。”姚煦扁了扁嘴,好不委屈。
“可是煦儿现在要去江南读书了,恐怕要两年后的殿试再回京城来了……”
听了弟弟所说,夜熙也是一愣:“为何去江南?”
“在姚府里,他……父亲待你不好?”
“母亲那里,我不知道我姨娘做了什么,每每我提起母亲来,我姨娘就要好一番咒骂。”姚煦从一旁直接拿起兄长的茶杯喝了一口,眼睛一亮,“兄长,这茶真好。”
“兄长,我觉得我姨娘一定是瞒着我做了什么,可能母亲仙逝就同我姨娘脱不开关系。”
“每次提起母亲来,我姨娘都是一幅躲闪的模样……”
“你是在姚府里提母亲了?”夜熙没有去谈姚煦提到的那些猜疑,郑娇再怎么不好也是姚煦的生母,对着孩子辱骂其母,甚是不道德。
况且这段日子夜熙去见过祖父和外祖,觉得母亲的死多少是有蹊跷的,否则就以祖父和外祖对母亲的疼爱,不会这般平静。
至于到底如何,两位老人家是半点也没透露,夜熙便也不去猜,左右自立了府门,也让母亲彻底同父亲姚风致撇开了关系。
见弟弟眼馋那茶,夜熙遂是有续上了一杯给姚煦喝。
“嗯。”
“兄长,这不能怨煦儿啊……”姚煦撇了撇嘴,“若不是我姨娘和咱们父亲心里有鬼,那至于都想连我轰出来了!”
夜熙本想说,就算是二人心里没鬼,也不愿意听见母亲名字的,到了嘴边,话还是觉得不谈长辈之间的事:“不是他们赶你出来?”
“祖父在,他们怎么敢!”
“可他们不给我银钱,若不是祖父……兄长,煦儿好久没喝到母亲常买的这茶了。”
“待会儿与你带上一包,路上用,我再给你带些银票,你可莫要在路上露富。”夜熙看着弟弟那模样,心里就疼爱的紧,“这茶本身就是江南产的,你若是去了缺银钱,修书回来,我同你寄送过去。”
知道弟弟是自己在那种家里烦心才出来,夜熙心里也放心了几分——弟弟的性子被长辈们惯的脱不去拿几分天真,若是当真是被赶出来的,指不定心里要如何难受。
兄弟二人叙旧一番,眼见着到了去鸿胪寺的时辰,夜熙正打算叫人为自己请上半天假,便被弟弟拦住。
“这个时辰兄长是要去忙公事了罢,是煦儿打扰兄长了,不能再耽误兄长了。”
煦儿是个有眼力见儿的,将来入仕也不会难了去,夜熙心中满意。
吩咐府中人将要给姚煦的整理好,一并塞到了姚煦的马车上,兄弟二人这才作别。
京兆城到江南说远不远,可说近也不近,至少要求学的人和朝廷中任职的官员,在这两年里应当是没有机会去寻对方见面了……
长亭萋萋意,银珠串别情,化入郦国这片泥土的惜别,应当会随着春风一道去向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