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为何说是百姓之悲?”
青墨铮随手给马喂了些草料,叹道:“圣上心慈,有心之人便能死灰复燃,到时候战乱再起,哪里不是百姓之悲?”
是这般道理,青洛不再言语。
“若是可以,为父倒是希望你这一身本事一辈子也不消用上。”
“年轻的时候都觉得凯旋时踏马归还英姿飒飒,想看见旌旗高扬,万人空巷来迎……”青墨铮抚了抚马背,“就算是打仗打赢了又如何?”
“熟悉的兄弟死在战场上,不知谁家的少年郎一去不复返。”
青墨铮所说,皆是这几十年来,或者说青家几辈人对于战争的哀婉。即便马革裹尸,即便光耀门楣,又怎么换的回来在战场上的岁月,怎么换的回来沙场白骨?
“爹爹,既然战争对百姓没有半点好处,为何还要挑起战争,缘何不去发展自己的家国?”青洛问的是那些周边小国,“孩儿听说西南那些小国,稻谷一年三熟,缘何还想要来犯我大郦?”
“洛儿,人啊,是贪心的。”
“有人贪吃,有人贪财……”
听父亲说着,青洛总觉得那第一句是在打趣自己。果然抬头看去,父亲嘴里噙着笑意。
“贪是没有错的,只要是行正道。”青墨铮看着女儿道,“可又有几个人真的分的清何为正,何为邪?”
“就算黑白分明,又有多少人能够选择那条明面上百里阳春,走上去却难上加难的正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