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儿,往年你总念着这烟火,怎得此番你父皇为你买了来,你倒是兴致缺缺起来?”
皇后夜嘉芙看着自家儿子魂不守舍的模样,知道定是又犯了什么错事,正纠结着。
“未曾,方才有些困倦罢了。”借着这两日的伤寒,郦崇找了个借口搪塞了母亲。
继而郦崇恍恍惚惚的硬撑起来,挪步子从一旁侍卫手中接过正燃着的香,伸直了手臂,把香朝着烟火一点,疾步退回了一旁亭子。
宫里头的烟火和爆竹比民间样式花哨的多,皆是九江郡袁州县、荆州浏阳县这些有着头等技术地方为宫里头特制的。
出了这道宫墙,且不说旁人买不买得起,便是买得起,亦是买不来同宫里这般质量的。
烟火与爆竹的声响传遍了太极宫每一处,便是在清思殿暗里生活着的先帝,亦能知晓自己复又苟活了一载。
“你还?你哪里还的上?”
前几日那处阻了路的赌坊里,竟是比楼外的烟火与爆竹更要喧嚣几分。
“小爷我……”孟明际的话方才出口,便看见那小厮头领身上一晃而过的信物,微微蹙眉,停住了话头。
“爷?谁能有宫……”那小厮说了一半,便因头领一个眼神住了嘴。
沉默了片刻,孟明际的纨绔性子又上了来,伸出手去,一把薅住那小厮衣领,“你方才说什么人?”
“这京兆城谁人不知我孟明际?我军营也敢待,军法也敢犯,军功也能立,哪里的爷敢越过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