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很快,这场戏正式开演。
一群人聚在舞台上,背景是客厅和壁炉,壁炉上方挂着一把装饰的宝剑。
和现实一样,话剧中,同样有人死于红酒中毒。此时众人正在寻找下毒的凶手。
猪冢三郎捏着剧本,没什么天赋地干巴巴道:“案发当晚,没有喝下葡萄酒的人就只有皋月自己,凶手就是她!”
“不对,是我!”有人想替她顶罪。
“不,他说的没错,的确!”皋月想替帮自己顶罪的人顶罪。
桥本摩耶:“……”什么乱七八糟的。
恐惧也不影响他吐槽剧本,不过此时到他的戏份了,他只能拿着死去剧本家的剧本跑出来,演着文月花莲的角色:“别争了,在酒里下毒的人其实是我。”
说完,他按照剧本看向“女团长”,也就是如今的不破鸣美:“我被你夺走了所有生活的快乐,我一直都恨着你,诅咒着你,只有你的死……才能让我获得真正的自由!”
舞台下,毛利兰看到这一幕,想起什么,脸上一红:“这是不是咱们看过的那个彩排片段啊。”
当时她还以为文月花莲要刺杀女团长,上前一把抱住了人,后来才知道是自己弄错了,闹了一出笑话。
的确就是这一出。
舞台上,桥本摩耶一边念台词,一边顺手拿起壁炉上的宝剑,准备按剧本上写的,朝不破鸣美捅过去。
然而刚入手他就一怔——这把剑……好像是真货?!
奇怪,他之前作为临时道具师,把剑摆到这里的时候,放的明明是那把能伸缩的道具剑,怎么现在……说起来,拿这把真剑去捅不破鸣美,岂不是变成了袭警?而且袭的还是警视这种高官?
桥本摩耶觉得不妙,悄悄转头去看江夏。
然而在看到江夏之前,反倒是远处门口的一道身影,存在感极强,腾地闯进他的视线。
——那是一个一身黑西装,戴着墨镜,有着一头蓬松自来卷的年轻男人。他像一个路过的旅客,途经门外,发现这里正在上演有趣的话剧,于是停下脚步,倚在门边驻足旁观。
谁也不知他是何时出现在那里的,满堂宾客也竟然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他……除了正在开小差的桥本摩耶。
见不敬业的演员走神看向这里,黑衣男人无声一笑,抬起手,比了个“继续”的动作,指令下的流畅而自然,就好像他这个刚到的人,才是这里真正的导演。
“……”
桥本摩耶耳中嗡的一声,头皮都快炸开了,满脑子的杂念消失,只剩一片空白。
等回过神,他已经循着某种“打扰他看戏就完了”的求生欲,转向饰演女团长的不破鸣美,咬牙一剑捅了过去。
不破鸣美正一脸无聊地演着戏,却忽然发现桥本摩耶这个刚才明显在划水的家伙,不知犯什么了病,竟突然真的拿剑捅了过来。
随着剑尖越来越近,不破鸣美轻松的神色终于消散。
——简直像知道那不是道具剑而是真剑一样,在剑刃戳到她的前一刻,不破鸣美猛地侧身,抬肘顶开桥本摩耶的胳膊,同时一手刀重重敲在他手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