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出于同理心,此刻的高皇后,竟突然有种,和白颜卿同一阵营的感受!高皇后冷漠地望着陈秀,任凭白颜卿打压的陈秀,抬不起头来,她都未曾,开口插过一句话!
在场众人,除了那几位,被高皇后留下的目击证人,余下的,便只有白颜卿和云祺二人了。那陈秀,尽管朝云祺使眼色,使的眼睛都要抽抽了,云祺都视若无睹,只一门心思,皆在白颜卿身上!
白颜卿这辈子,还当真是,没见过如陈秀这般,不要脸的女子!自个儿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那陈秀却还是不知好歹,还在觊觎云祺!
云祺倒好,也不吱声,他啊,就乐意看白颜卿这副拈酸吃醋的模样!
“几位姐姐,不知今晚,究竟发生了何事?惹的皇上和皇后娘娘,如此动怒?”
白颜卿深知,要想让陈秀死心,那便只有,堵死她的后路。于是,她故作不知情状,侧身,朝地上跪着的那几位宫女,柔声细语地问道。
闻言,陈秀果然脸色大变!与先前楚楚可怜的娇弱状,判若两人!
那几位宫女,跪在地上,也是吓的不清!她们明白,今晚的事儿,无论结果如何,她们定是,少不了一顿罚的!说到底,是她们无意间,窥探了皇帝的私事,即使无罪,也是有过的!
“说罢!”
几人不敢吱声,最后还是高皇后,强忍着怒意,让她们开口!得到皇后的首肯,她们方才敢将所见之事,如实说出!
据几位宫女所说,她们今夜当值,早早儿便出来点宫灯。却不料,看到这陈秀,跌跌撞撞地,自屋内跑了出来,一头便栽到了,自储秀宫门口路过的皇上怀中!她们几人虽诧异万分,却也明白,在这宫里,首要学会的,就是装聋作哑!于是,她们便垂着头,各自埋头,做自个儿的事儿!佯装没看到,陈秀那副急不可耐的模样!
可是,令她们更惊讶的是,那陈秀,竟然自个儿解开了胸前的扣子,往皇上身上贴了过去!皇上又好似推拒不过,迷迷瞪瞪的,两人便滚到了一起!待几人反应过来之时,皇帝便被陈秀压在了地上!再后来……也不知怎的,大家都出来了,且都看到了这一幕,过了许久,皇上仿佛才醒悟了过来,将那陈秀推开,又自行爬了起来!
“哼,若皇上不愿意,谁又能逼迫的了他?”
高皇后冷哼一声,意有所指道。
“哦~~原来……是有的人,主动脱了衣裳,主动投怀送抱啊?这番作为,便是普通人家的女儿,也做不出来,这等不要脸面的事儿啊!啧啧啧……”
白颜卿听完宫女的叙述,忍不住啧啧称奇道。言辞间的讽刺意味,毫不掩饰!
“大皇子……不,不是的,小女没有!求大皇子相信小女!小女满心满眼的,都只有殿下一人啊!又怎么可能……主动去勾引皇上!”
陈秀爬到云祺面前,拽住云祺的衣摆,苦苦哀求着,极力为自己辩述!
云祺见状,抬起一脚,狠狠朝陈秀踢了过去,直接将她踢翻了个跟头,那模样,要多狼狈,有多狼狈!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踢完陈秀,云祺仿佛受到了惊吓一般,他紧紧拽着白颜卿的衣裳,可怜兮兮地,再次躲到了白颜卿身后,那脸上,挂满了对陈秀的厌恶!
“你……你别动手动脚的,我家娘子会不高兴的!”
云祺躲在白颜卿身后,只露出半个脑袋来!他恶狠狠地,朝地上的陈秀吼了一句,而后,又“乖巧”地躲到白颜卿身后去了!那副憨蠢的模样,连一旁的高皇后,都忍不住想要笑他!
听过那几位宫女之言,事情也算是水落石出了,是陈秀试图勾引皇上,才造成了这场闹剧的!
皇上既将这烂摊子,留给了,身为后宫之主的高皇后,那想必,这件事情,该如何处置,高皇后也是心中有数的!说到底,若皇上真心想惩罚陈秀,肯定直接将她收入大牢,或是丢回陈家罢了!又怎会,还留给皇后处置?皇上没有这么做,反而是交给了高皇后处理,那结果,便不言而喻了!
皇帝权衡利弊之后,自然不会因为一个陈秀,乱了朝纲。皇后权衡轻重之后,自然也不会因为一个陈秀,得罪了皇帝!因此,这件事的最终的定局便是:将陈秀收入后宫。
因陈秀的父亲陈刚,乃是正五品光禄寺卿,位高权重,也不能过于委屈了陈秀!故而,皇后多番权衡之下,暂且将她挪去别的宫,至于封号,就等皇后同皇帝商议之后,再行册封了!
事情了结之后,皇后带着满身的怨气离去!而白颜卿和云祺二人,则是悠哉悠哉的,在储秀宫逗留了好一会儿!白颜卿是先同这个宫女叙叙旧,又同那个掌事姑姑唠唠嗑的,直到天色暗的,都快瞧不清道儿了,她才在采星的多番暗示之下,与储秀宫的众人,告辞离去!
临走之前,白颜卿当着陈秀的面,拔出了门口侍卫的配剑,一剑便将云祺的衣摆角,给割了去!
“旁的不三不四的女人碰过的,我嫌脏!”
白颜卿当着陈秀的面,冷冷地说道。
白颜卿握着的剑,剑身透着淡淡的寒光,在宫灯的照映下,显得越发的冰寒骇人。她倏地抬起,握着剑柄的手腕,尖锐的剑尖,直逼陈秀!吓得那陈秀,连连的后退了数步!
剑尖在陈秀的脖颈处停下,冰凉透骨的寒意,自剑尖溢开!陈秀一个激灵,浑身的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
“你……你想要做什么……我……我告诉你!我……我现在是皇上的妃嫔,你……你休得无礼!”
陈秀彼时,吓得浑身都在颤抖,却还是,强忍着脖颈处的寒意,颤颤巍巍地开口道。
望着吓的都快尿裤子的陈秀,白颜卿笑了,笑的极其鬼魅。
“你,最好给我记住,大皇子现在,是我的人!你若再敢肖想,届时,若你父亲找不到你的尸首,但愿他莫要哭死才好!”
白颜卿将剑尖,又往前挪了挪,霎时间,陈秀的脖颈处,便见了红!可陈秀此时,早就被吓的三魂失了七魄,哪里还顾得上那冰凉的血迹!
“这是最后一次!”
白颜卿突地转身,随手将那柄剑,丢弃到地上。而后拍了拍手,拉着云祺,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动作干脆利落,一气呵成。他们刚走,陈秀便吓的瘫软于地,久久无法起身!
直至走出了储秀宫好远,云祺都未曾开过口。白颜卿有些纳闷儿,回过头看了看,却瞥见云祺一双水汪汪的眸子,正痴痴地望着自己。
白颜卿一愣,这家伙,这又是做什么?
“殿下……做什么不出声?”
白颜卿纳闷的问道。
“殿下哪里敢吭声?有小姐您这么一个,英姿飒爽的娘子,莫说殿下了,奴婢都被您折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