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祺脸上,略过一丝不自在,他硬着头皮,顶着白颜卿的目光,渐渐有些心虚起来。
“果真是你?!”
白颜卿望着云祺困窘的模样,心中自然是有数了。
难怪先前,那个蒙面人,一直一次又一次的向白颜卿保证,保证白颜卿不会嫁给云骥!搞了半天,是他自己,早就内定了白颜卿!
“咳咳……颜卿,你听我解释……其实,你也知道的,父皇对白家和纪家是有所忌惮的。故而,才策划了这次选秀!想要以你,来牵制白家和纪家!可我……不愿你嫁与旁人,这才……让三弟出面,帮了我这个忙!你也知道,世人皆知我幼时生病,烧坏了脑子,是出了名的憨傻,我若开口求娶你……只怕是……我隐瞒了这么多年的真相,就会被戳穿了……”
云祺实在是瞧不出白颜卿此刻,究竟是何心境,于是,只得一五一十,老老实实的,将事情的始末,解释与白颜卿听。
“那你为何先前,不同我说个清楚?还送我这么个劳什子玉牌做什么?”
白颜卿有些生气,气云祺将她蒙在鼓里。她随手就将那玉牌,朝云祺丢去,以泄愤。
云祺一伸手,将那玉牌牢牢抓住。
“我是怕你,有事寻不着我,这不是为了……给你行个方便吗?”
云祺上前,将白颜卿拥住,哄劝道。
云祺说的,的确是真话。他当初,就是担心,万一白颜卿有急事,自己又不能,时刻守在她身边,这才,给她留下了,这么一块玉牌的。以便她遇到急事之时,还能及时去寻他!
而白颜卿,自然清楚,云祺身为皇子,他自有自己的前程要谋划,可他……不该瞒着她这么久!亏她之前,还那么信任他!
“你不信我,为何要娶我?”
白颜卿有些心酸,她第一反应,就是云祺在防着她。
“我没有不信你!只是之前,你对我并不熟识,若贸然告诉你这些,一来,怕你无法接受。二来……也怕替你招来杀身之祸!”
云祺这话说的,也确实是实话,他自己的事,有多艰险,他自己清楚,他并不想将白颜卿牵扯进来,这的确也是为了她和白家的安全考虑。
“那你之前,为何监视白府?可是防着我父亲?”
白颜卿今儿,可是想把能问的,都问了,她也知道,只要不涉及原则问题,云祺也定能给她答案的。
“这……说来话长,有你的原因,也有一部分是同白家有关的。但是,我绝对没有窥探你父亲的意思。”
云祺信誓旦旦道,那认真的模样,与先前,是半点儿都不像了。
“我知道,因为大皇子殿下,天天带着人,守着我的念初小筑,哪里还有空,去监视我父亲?”
白颜卿此时,气已经消了一大半了,连带着,说的话儿,都有了几分调侃之意。
其实,至于云祺到底想干什么,白颜卿并不感兴趣。先前还是蒙面人的云祺,就答应过白颜卿,绝对不会伤害白家和纪家!只要云祺,能守住这一点底线,白颜卿就不会,再去不知趣儿的,打听其他的事。
白颜卿很清楚,云祺辛辛苦苦,瞒过众人这么多年,他将来,一定是有自己的一番前程要拼的!她自知自己力薄,帮不了他多少,而今,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替他守住他的秘密。
“可不就是嘛!我若不守着我的娘子,若被旁人捷足先登了,那我岂不是要气死了?”
云祺见白颜卿面色有所缓和,隧顺着杆子往上爬。
白颜卿嗔怪了云祺一眼,脸上最后一丝怒气也消了。
“啧啧啧啧……是谁说我皇兄,不通男女之情?这情意绵绵的话儿,他可是信口就来的,哄的皇嫂,那叫一个眉开眼笑的!”
云骥站在一旁许久,望着云祺那副妻管严的模样,忍不住啧啧称奇!他这位好皇嫂,怕是没见过他的好皇兄,杀伐果断的样子!
“你方才进来,可是又没有先遣人,通知一声?”
见云骥一副看戏的神情,云祺瞥了他一眼,淡淡开口道。
云骥见状,心中一惊,赶忙收起嬉皮笑脸,一本正经起来。云骥心中委屈的很,明明是自己的寝殿,如今他回自己寝殿,还需要宫人通报!这……找谁说理去?云骥心里苦啊!但是云骥没法儿说啊!
“说吧,这会儿来,有何事?”
云祺知晓,云骥可没那么闲,不可能会无缘无故的,便跑来探望白颜卿的。
“父皇遣我来问问,看看皇嫂身子状况如何,他准备九月初九在宫中,设重阳宴。”
重阳宴?
白颜卿一愣,这大概是,她人生第一次,离家度的重阳节了。
据云骥所述,皇帝此次在宫中设重阳宴,会邀请不少朝中重臣极其家眷。圣旨已下,这几日,宫中已经开始准备起来了。只不过,因白颜卿病着,云祺亦是两耳不闻窗外事,这才没注意到这些。
“那……白家和纪家,可在受邀之列?”
白颜卿的眼中顿时多了几分光彩,她急急地开口问云骥道。
“那是自然!”
云骥点点头,肯定道。
白颜卿顿时喜上眉梢,进宫这么些日子了,总算可以见到家里人了,这对白颜卿来说,就是最大的喜事了!
“可否劳烦殿下,托人给我父亲还有外祖父他们,捎个口信?告诉他们,我在宫中一切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