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枭翻看着法国前线发过来的电报,心里充满了无奈。
军中还是有门阀势力存在,而且这种门阀势力已经影响到了部队作战。
其实,李枭并不反对门阀势力的子弟出人头地。
因为这些人,通常都受过良好的军事教育,在军队里面有时候会起到中流砥柱的作用。
就好像祖宽、祖承训、曹变蛟这些人,现在已经成了军中骨干。
这一次,负责围剿普鲁士军队,他们就是主力。
敖爷、满爷和自己,更多的是谋划战略全局,具体指挥部队的是他们。
可豪门家大业大,难免有纨绔的存在。
这些纨绔进入军队,那就是对士兵生命的不负责任了。
就好像这个陈镶,一届纨绔,何德何能做一舰之长?
以为武库舰操作起来容易,就安排在了武库舰。
结果就是,一战之下损失了两艘武库舰,三艘驱逐舰。
水兵丧生近千人,这是帝国海军建军以来所罕见的大事故。
“大帅,此战海军有海军的难处。
就那么一丢丢的兵力,要牵扯住整个法国的地中海沿岸,还要一路攻城略地把守要点。
根据可靠情报,法国的总动员能力可以达到三百万人。
可现在,俄国前线法军只有一百多万。
剩下的百多万人哪儿去了,还不是留守在国内,防备海军在地中海搞他们一下子。
就拿这一仗来说,只动用了一个海军陆战队师。
硬是在马赛郊区站住了脚跟,那个登陆地点在图上看,距离马赛市中心也就二十公里多一点儿。
搞几门一五五炮,完全可以轰击到马赛城里去。
三天时间,经受住了法军数万人的围攻。自身伤亡仅仅两千多人,却打死打伤法军不下两万人。
十倍的交换比,这个战绩已经非常显赫了。
大帅,我觉得不能过份苛责海军,他们真的已经尽力了。”
史德威站的立场一般来说比较中立,他是个唯成绩论的家伙,只要战绩好,就能一俊遮百丑。
这或许是南明混过的官员骨子里的通病,只要仗打赢了,你好我好大家过年,才不管你用人失误,或者是贪污纳贿。
这种观点的人,在官场上大有人在。
按照道理来说,他们都非常符合黑猫白猫定论。
不管是咋弄,反正抓住老鼠就是好猫。
李枭曾经想过反对,可奈何阻力太大了。
不为了子孙后代的出路,谁他娘的上瘾当官儿。
在这个年月,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并非瞎说。
每个人都努力的推荐自己的子侄,就好像张煌言那样,一门心思想着推荐孙子的也大有人在。
甚至到现在,还有人想着把自家闺女往李麟的床上塞。
难道他们不明白,就算塞到李麟床上,没有李枭的首肯,这个儿媳妇也是过不了门儿的?
“海军有海军的难处,这谁都知道。
可你想想,过去那么多年。陆军勒紧了裤腰带,野战师只有四个。
全国陆军加起来还不到九十万人!
省出来的军费都哪儿去了?
你看看海军那些舰船,吨位数,技术指标,还有官兵的训练,待遇,哪样儿不是世界顶尖儿的。
全世界的海军你算算,有一个国家的海军能超过他们?
拿了那么多的钱,造了那么多战舰。
甚至,连航空母舰都有了。
打出这个战绩,还值得炫耀么?
出了这么大的纰漏,不丢人么?
不要以为,打了胜仗就可以一俊遮百丑。
遮不住了!
屁股露出来,让人看笑话了。”李枭如同老虎一样的咆哮。
史德威不敢说话了,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李枭对部队发过这么大的脾气。
“电令海军,让他们严肃处置此事!过些时日,我去视察地中海海军。”
李枭冷着脸,先让李休处置,盖子还得他自己揭开才行。
“诺1
史德威赶忙点头称诺。
“大帅,空中侦查显示,昨天晚上从斯摩棱斯克出来的增援部队,已经到达萨福诺夫地区。
距离我们的狙击阵地,只有十几公里了。
是不是……1
史德威赶忙禀报北线战报,想着岔开一下话题。
“一共出来多少部队1
“大约五个师,人数差不多有六万左右。
整个行军队伍,绵延了差不多二十公里。”
“六万人,这么少1李枭有些意犹未荆
搞这么大阵仗,就调出来六万人。
“我还怕普鲁士人一股脑的冲过来,好家伙,一百多万人嘞!
六万多人挺好,吃起来不费劲儿。
加上维亚济马包围圈里面的敌军,也有十几万人。
一次吃掉太多,咱们的损失也大。
吃掉十几万普鲁士人,咱们损失不大,还能休整半个多月,然后进行莫斯科保卫战。”
“成吧!反正就这么多了,让敖爷也满爷出击。
妈的!拎着那么大的牛刀,最后杀了只鸡。”
“维亚济马包围圈里的……1
“不是运来最新型的铝热剂了吗?
战场上不试验,难道说还在训练场上试验。
今天晚上,咱们都到前线去。
看看,这铝热剂到底怎么厉害法。”
李枭手一挥,带着一股不可阻挡的气势。
“铝热剂,那可足足有四十多吨。”
“都扔过去,烤熟了算!
也弄点儿新东西出来,别扔来扔去的都是氯气弹。
一个弄不好,连自己人都给熏死了。”
李枭现在开始坦言氯气弹了,那玩意太不稳定。随着风到处飘,万一放着放着风向变了,那可就倒大霉了!
拿破仑就是一个悲惨的例子!
如果不是他释放毒气,察里津战役的结果怎么样,还真不好说。
那时候,双方其实都已经到了极限。
入夜!
李枭乘着飞艇飞临了曹变蛟的装甲师!
就在今天晚上,敖爷和满爷会同时从南北两翼发动钳形攻势。
十几万精锐的装甲部队,会将六万普鲁士步兵碾成肉泥。
可到了曹变蛟的司令部里面,李枭却看到了两个攥着酒壶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