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大汗!奴才一定为大汗效死命。”李永芳单膝跪地,激动得直打摆子。
大汗军帐的号角忽然响起,刚刚离开不久的贝勒们纳闷儿的往回赶。大战正在进行,每时每刻都在死人。大汗这是在搞啥玩意!
李永芳瞧了个空档,跑回了自己的营帐。看到焦急等待的绿珠,左右看看没人,附着绿珠的耳朵说道:“成了!大汗已经决定攻打觉华岛,正在召集贝勒们议事。”
绿珠瞪大了眼睛,没想到努尔哈赤居然顺着李枭布下的套子往里面钻。
“傻愣着干什么?立刻去回禀总兵大人,后金就要完蛋了。这时候不立下些功劳,将来可在总兵大人面前怎么混。”看到绿珠发愣,李永芳抬腿就踹了一脚。
“嗻!奴才这就去总兵大人军中1绿珠身上有特殊的腰牌,可以在整个辽东随便穿梭。现在,她就是李枭和李永芳的信使。
绿珠奔出军营的时候,迎面正碰上莽古尔泰。粗狂的脸上满是碳灰,胡子也被烧焦了一缕,模样凄惨!
绿珠让到路边,等莽古尔泰和他的亲兵一起驰过之后,打马扬鞭向南疾驰而去。
“安静!本汗得到一个消息,八贝勒皇太极就在觉华岛上。而且那座觉华岛上囤积了许多的粮食,不但有粮食还有银子,布匹等等等等。
本汗决定,从锦州撤兵直扑觉华岛。如果明军敢从锦州出来,那就更好。咱们在野战中干掉他们,比把他们围在锦州城里慢慢啃要好得多。”努尔哈赤的脸上带着自信的微笑。
闹哄哄的等了一会儿,总算是把努尔哈赤给等了出来。可听到努尔哈赤嘴里的话时,所有的人都懵逼了。
啥玩意儿?打了一天一夜加一个上午,人死了好几千说不打就不打了?现在要转变,去打一个大家都没听说过的什么觉华岛。那岛在哪儿?怎么打?游过去?
“吵吵什么?李永芳,把你知道的说一遍。”看到李永芳走近了军帐,努尔哈赤干脆让李永芳把刚刚的话再说一遍。
绿珠赶到宁远城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下来。没有过多的废话,借着最后一缕天光扬起了手里的令牌。
等候在宁远的军卒验看了令牌,第一时间就像天空放出了红色的烟花。
十几里外的一处明军哨卡看到了烟花,立刻也拿出了红色烟花燃放起来。
烟花一个哨所一个哨所的向南燃放,一直到了山海关码头。
“大哥,你看烟花。”李虎兴奋的向天空指过去,红色的烟花绚丽的挂在天空上徐徐下落。
“还是您老高明啊1李枭扭头看了一眼孙承宗。老狐狸就是老狐狸,努尔哈赤被孙承宗算到了骨子里。
老婆多儿子就多,努尔哈赤的儿子数目是绝大多数人一辈子都达不到的瓶颈。
救儿子其实是很次要的理由,要那些金银还有粮秣才是努尔哈赤的主要目的。
至于儿子多一个少一个,实在算不得大事。
“装船完毕了么?”孙承宗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烟花,就上了船。
“士兵们都上船了,差不多半夜咱们就能到锦州码头。敖爷已经带了两个团上了岛,鞑子就算是倾尽全力也不可能打败敖爷。
这一次险啊!如果不是您老,锦州恐怕就完蛋了。”
“交代满桂一声,如果遇到鞑子不准恋战。他那一千多人,不够鞑子一勺烩的。咱们本钱小,折损不起。”
“呵呵!您老就是操不完的心1李枭和孙承宗说着,一起登上战船。
祖大寿看到天再一次黑下来,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他很担心鞑子兵会再一次从缺口涌进来,一天的大战。鞑子兵死了好几千,辽军的损失更是高达万人。
城墙上伤亡的人,大多是因为红毛人的炮火和火枪。街道上的伤亡,则是由女真鞑子造成的。悍猛的女真鞑子的确不好对付,有好几次三四名明军围着一个女真人猛砍,结果还是全都被人家砍倒。
女真人能够取得今天的战绩,完全不是侥幸。
天慢慢的黑下来,那些抱着炸药包的小子们开始吃晚饭。晚饭很丰盛,大白菜炖猪肉。白面馒头管够的造,想喝酒的还有一碗据说出产自皮岛的蒸酒可以喝。
平日里这一碗酒,可能就是当兵的一个月俸禄。现在却成了大路货,只要愿意参加敢死队,谁都可以喝上一碗。
敢死队没有别的任务,就是鞑子兵多的时候。抱着点燃的炸药包冲到鞑子兵面前,炸死一个够本,炸死两个赚一个。
鉴于正面对砍实在砍不过,祖大寿只能想出这个没办法的办法。白天施行的时候效果非常理想,现在鞑子兵看到这些抱着包裹的家伙,会主动的逃跑绝不恋战。
弓箭一箭一箭的射在他们身上,棉甲给了他们一定的保护。虽然受了伤,但他们还是会继续冲锋。除非命中要害,不然很难阻止抱着必死目的的明军。
那些人都是疯子,一只手抱着炸药包。另外一只手会死死的抱住你,就算刀砍到人家身上。炸药包炸响的时候,你也绝对不会有生还的可能。
这种不要命的打法,给后金军队带来巨大的伤害。如果不是有这些疯子的存在,下午的时候锦州城就已经陷落了。
天完全黑下来,月亮好像也没比昨天大多少。有那么一丝月光,可整座城里还是漆黑一片。只有燃烧着大火的地方,才有一些火光。
或许是天太黑的缘故,那些火光显得格外明亮。
喧闹了一天的战场忽然寂静下来,寂静得祖大寿有些不适应。他不知道对面的鞑子兵在玩啥,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巡视自己的手下。骑着马满城的乱窜,给手下的军卒打气。视察一下城防,当他绕着锦州城走了一圈儿之后。
终于看到了跟他做同样事情的袁崇焕!
“鞑子兵忽然没动静了,是不是派个人去看看?”看着漆黑一片的城外,祖大寿犹豫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