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是谁杀了我弟弟?千万不要让我找到你,到时候锉骨扬灰都不会是你最凄惨的待遇。”
听着身后那人气急败坏的声音,看起来很狼狈的红娘子却是在哈哈大笑。
此刻刘墉一点天地元气都不敢运用,生怕被人捉住了痕迹。虽然被红娘子带着跑更加狼狈,他的嘴角却不由浮现出久违的笑意。
跑了许久,红娘子拉着刘墉钻进了一个事先准备好的地洞里,收敛气息,二人互视一眼,同时低声笑了起来。
眼前的这个场景让他们想起来,似乎在很久很久以前,他们也经历过这样的事。
红娘子喘了几口气,忽然说道:“如果刘钧那个小子在就好了,有他在,我根本不用这么费力。”说着说着,神色却暗了下来。
“我有种感觉,刘钧似乎遇到了麻烦,上次我有这种感觉的时候,还是胡人围攻的那天晚上。”
刘墉有些沉默,他也有过类似的感觉,对于他们这些和天地之气有了联系的先天来说,他们的预感一般都是世界给他们的预兆。
只是他作为一个男人,在这种时候,却要显露些担当。
“就算是你我,背后都有不凡的家世,我们成就先天的时候,依旧经历了很多磨难,也正是那些磨难,造就了如今的我们。
“以刘钧那个小子的凶狠,如果真遇到了什么厉害的对手,他会什么也不顾立马逃走,你我根本不用担心他的安全。”
红娘子白了他一眼:“你的意思是说,我看上的人就是一个狼心狗肺的吗?”
刘墉嘿嘿笑道:“那倒不至于,刘钧那小子对自己人还是很好的,但是如果真遇到了什么不可抵抗的大敌,哪怕他再难过,我感觉他会第一时间抛下所有的一切,潜藏踪迹,磨利爪牙,在暗处盯着他的仇人,直到把他撕碎填进肚子里。”
红娘子拍了他一巴掌,笑骂道:“你把刘钧说得也太可怕了吧,我倒感觉刘钧是个特别温柔的人。”
她的眼里闪动着莹莹的光:“那是一个连女孩子的小心思都不忍心伤害的人,在别人遇到困难的时候,他应该会拼命吧。”
刘墉莫名感觉到自己的头顶传来危险的感觉,那种感觉是个男人都受不了。
“算了不说他了。”他转移话题。
“这次我们杀的这个,是最近跳得最欢的,想来杀了他,草原上会安分一段时间吧。”
红娘子看出刘墉的心思,心情好了许多,吃吃笑了起来,不过她也不说破,一头扎进刘墉的怀里,侧枕在刘墉的胸膛上,听着他依旧沉稳有力的心跳。
“事情到底会怎么样,我说了不算,你说了不算,甚至那些草原的先天说了都不算。”
红娘子看着上方小小的洞口透进来的些许光亮,语气中带着莫名的坚持。
“我们和草原之间打了那么多仗,死了那么多人,但是冲突依旧没有解决,只要草原人一天没有解决吃饭的问题,这个问题就是个死结。”
红娘子的话里忽然多了些希望,“也许最终要靠那个不一样的家伙吧。”
而红娘子口中那个不一样的家伙,此刻正身着他那身淡黄色的麻布衣衫,穿梭在冀州府城的房屋顶上,他的身后跟着两个身着黑衣的矮个子身影。
童百熊羡慕地盯着前面那个在夜色中十分显眼的身影:“为什么他可以穿这么显眼的衣服,大摇大摆的,他就不怕别人发现他吗?”
东方白看着此刻静悄悄的府城,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夜行衣,也有些怀疑,自己穿这身,是不是有必要。
事实就是,他们两个跟着刘钧,就在两个门卫眼皮子底下光明正大走进了府城的衙门,没有任何一个人发现。
打晕在一旁伺候的书童,刘钧三人站到正在读书的刺史身边,刘钧撤去精神异力的影响,此时这才发现,自己的身边不知何时出现了三个不速之客。
刺史一眼便看出刘钧才是主事之人,他的脸色一沉:“来者何人?你可知道,夜探州府,可是要枷锁黥面,流配三千里。”
话刚说完,他却是发现了刘钧的异常,顿时有些目瞪口呆,指着刘钧:“你,你……”,竟然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