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珹的梦境比较混乱，可大多数是蒋君临坐在轮椅上的梦，且是一个很陌生，很陌生的蒋君临，他几乎都认不出来了。

“哥哥，梦是相反的，我不可能那样对你。”季珹指天发誓，“绝无可能！”

蒋君临定定地看着他，倏然问，“你想过，为什么陆知渊会有这么大的儿子吗？”

“我和容黎也讨论过，三爷真的挺神秘的，虽和我是同龄人，可我觉得一点都不像，他更像我们的长辈，以三爷和小瓷的年龄，的确不该有一个亲生儿子，我们也挺困惑的。问了黎江，黎江也闭口不言，容黎说，女孩子十四岁就可以生孩子，可能三爷犯罪了，导致顾瓷小姐年纪轻轻就生了子遇。”

蒋君临面无表情地看着季珹，“若是如此，你觉得我还会让陆知渊活着吗？”

“你也杀不死他啊！”季珹理所当然地说，“若不然，还有合理的解释吗？”

“子遇和小瓷都活了两辈子，他从一个平行时空里过来的，他是另一个时空的小瓷和陆知渊的孩子，不知道为什么穿到这里来。”蒋君临淡漠地说，“小瓷在那个时空里，很早就死了，重生回到了十八岁，我和你也没什么好结局，子遇也没什么好结局。顾瓷曾隐晦地说过，我会出车祸，双腿残废，坐了一辈子轮椅。”

季珹震惊地看着他，倏然握住他的手，“谁干的？”

“说不定是你！”

“不可能！”季珹断然否决，“我怎么会伤害你。”

他宁愿自己被撞断了腿，也不会去撞蒋君临。

“你也曾想过暗杀我，你忘了吗？”蒋君临轻声说，“若不是子遇和小瓷，我们还在相杀，黑鹰和极道仍是死对头，你不会背叛陆知渊，就只能杀我，你忘了，你曾经囚禁过我。”

是顾瓷和子遇，改变了所有的轨迹。

“我梦到的是上一世的事吗？”季珹心惊肉跳，“谁撞你的，我要杀了他，永绝后患，一定不是我。”

他无法想象蒋君临被人撞断了腿，坐在轮椅上的模样，他要知道谁是凶手，先杀了他。

“不管是谁，这一世都不可能。”蒋君临说，“很多年前，我就和陆知渊深谈过，为了避免上一世的悲剧，我和他表面上仍是死对头，可在背后我们一定要拧成一条绳，才能护得住我们都想守护的人，才能顶得住别人的阴谋诡计，如果我和他继续内耗下去，说不定会重蹈覆辙。”

“三爷……死了吗？”季珹忐忑不安地问，“若三爷没死，小瓷怎么会死。”

三爷无论如何，会保护好小瓷的。

“悲剧的源头，就是陆知渊的死亡。”蒋君临并不清楚所有的事情，只是从顾瓷和顾子遇的只言片语里，拼凑出一点点真相。

如今，陆知渊和顾子遇都昏迷，事出反常，必然有因。

他害怕命运再一次把他们卷到深渊里。

“所以，我梦到，或许是上一世的事情？”

“也不一定！”蒋君临淡淡说，“或许是子遇提过，你有执念，所以会梦见，我不确定，这事你要找子遇确认，小瓷多半不清楚。”

季珹眉目凝重，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