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叮叮当当放射在,水道支柱和四壁的箭雨交加;也在点点火光当中,将掩藏和埋伏在黑暗中的存在,给一一惊扰和指明了出来。然后,就变成了停船靠岸的追逐、嘶吼和喊杀、惨叫声。
在时不时响起的短促追逐和厮杀声中,也时不时有人噗通有声的栽翻、跌落下水,或是哗啦一声慌不择路跳逃进水里,然后被射翻在浑浊泛起的流水中。当行船经过的时候,再被补戳上一矛。
也有人像是败犬一般哀叫声声,在黑暗中没命奔逃远去;或又是被横冲直撞的甲兵,给割下血粼粼的头颅,将尸体拖曳到边上,等待后续的收容和处理;仅有个别幸运者成为被留下问话的活口。
然后,从中得到新的消息之后。就会从某条船上分出一小队人,沿着新出现的岔道口,深入到视野所能及的折角处之后;就停下充作临时戒备和封锁的哨位;直到下一波人来接替,才继续向前。
沿着这条曲折蜿蜒的宽敞水道,又继续前进约莫地面上一里多距离,越过了至少五处岔口和分道;前后杀获至少上百名,居中阻挠、拦截和偷袭的武装人员之后,就见一处柱间林立高耸的厅堂。
宽敞的水道也在此,突然中分向两侧,而变成哗哗作响激流回荡的冲刷声。而已经登岸的先头军士,手中端持的风灯和点燃的火把,甚至都不能完全照出此处厅堂的外间廓,就被幽深所吞噬了。
随着咚咚的河船靠岸撞击声,还有相继涉水而上的细碎脚步声,相继回荡在这处看起来高耸、幽深的空间里;星星点点的灯火,也在四散扩张开来,而一片接一片的照亮了这处半成品式的厅堂。
只见剥落斑驳的墙面上,隐约被用某种冷色调浓重的涂料,给涂鸦成了有些诡异莫名的花纹,以及看起来令人隐隐不适的兽形、鬼面之类的图样。下一刻,一名甲片叮当的军校走上前来请示道:
“副监,此处已然初步搜检完毕,确认便是马逆藏身的密巢出口处,是否就定设立临时驻地,就近收容伤者和转运俘获、器械,以为后退推进所需。”
“”江畋刚想开口答应,突然间就觉得毛孔隐隐的战栗起来,似乎被什么东西暗中窥探着一般。然而,当他左右顾盼的目光所及,就只有正在两侧水道横船设卡;以及正在四下游曳的披甲军士。
然后,他又看了一眼地面上,尽是被涨水时所浸渍和冲刷过的痕迹;因此还有一些干枯的苔类和水草等物;下一刻,他突然就见到因为将物资连船拖上地面,而造成的几滩水迹之间似乎闪了闪。
或者说是水面倒影出来的幽暗反光,有什么东西的动了下。刹那间江畋突然全身绷紧起来,不由分抢过堆箱上一具备用的风灯,而全力向着上方的天顶位置,投掷了出去,同时口中低促的喊道:
“看上面!”
江畋这全力一投,可是非同小可的力量。刹那间这支灌满火油的风灯,就像是流星追电一般,呼啸着砸入幽深难测的天顶当中;下一刻,又像是正中了什么东西似的,轰然崩裂、四溅燃烧开来。
刹那间溅落在了天顶斜壁、横梁和柱头之间的火光,也照耀出了若干个一时间躲闪不及,而被溅烧到嘶声嚎叫着跌落下来的身形。而随着江畋的叫喊和动静,在场更多的军士不由抬弓据弩向上:
一时间咻咻乱箭连发的,对着天顶上的幽深黑暗处,尽数攒射开来。虽然大多数叮叮当当的射了个空气,但是也有少部分无意正中不知名目标的噗噗嗤嗤声,随之激起的嘶声哀鸣与嚎叫声声。
随着那几具不明事物的跌坠而下;更多的火把和灯具,也被相继投向了天顶上;然而他们就没有江畋的臂力和技巧。大多数抛落在了四壁、支柱上,燃起更多的火光熊熊,也顿时照的一片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