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谛听主所言甚是,在下明白了。”青口狮面人却是心照不宣的恭声道:“稍后就着手与这些,已经跟不上时势的鼠目寸光之辈,开始分割和甩脱便是了。还请曜主继续提携共进才是。”
“你很好,这率兽食人的名声,终究于日后宏图大业有碍;如今已经积累足够的名声和震慑;剩下的就是阴蓄实力等待变数和转机,而不是更多的过犹不及引人注目。”法冠象面人赞许的点头道:
“当然了,此辈眼下尚且还是有所用处,也要借助他们的手段来震慑世人。但凡事先做好准备,一旦最终时机来临。就可果断将所有干系,连同此辈一起舍弃,以为平息天下的怨望和惊悸好了。”
“那那个变数怎么处置?”白牙狮面人颇为信服的点点头,随即又忍不住开口:“难道真就任其”
“青狮,你入相了!”法冠象面人轻轻摇头:“成大事者,岂有拘泥一城一地,个人的得失?便如山君所言,就算他是变数,那也是一人;待到我辈扭转天下大势,但凭一己之力,又能奈如何?”
然而,当他们下山之后,准备重新分开;却见到一骑仓促自城内驰来报信的使者。同时也让法冠象面人一直保持高深莫测的城府,与如峙渊临的气度,差一点儿就破了防:“这就已然动手了。”
而在金墉城内,望着浩浩荡荡聚集的人马,江畋也第一次正视,自己所属暗行御史部的能量所在。终究与当初的事急从权,被迫临时联手的御史察院和金吾街使,那种仓促上阵的局面不一样了。
虽然,作为新成立的部门,暗行御史部也有不少大小毛病和问题,许多地方需要重新磨合和适应;内属外行人员的管理上也有所脱节;甚至还难免被其他,职权有所重合现有的部门借机渗透。
但终究是堂堂正正的政权组织一部分,代表了国家统治秩序和强力机关的基本立场。因此一旦全力发动起来,可以动用的资源和军队,以及后续支持,也是当初查抄长安鬼市时,所不可企及的。
正所谓是人一万过万,无边无际。哪怕眼下只调集留守本部的三个特设团(900员),外加左右金吾卫六街使,派来听候差遣的五营子弟(2400员);近三千五百名甲兵,具列一处也蔚为可观了。
还好这么多人马集结起来的地点,以及针对行动的目标,也并不在洛都城内;不然无论是皇城大内还是政事堂、枢密院,或是河南府,理藩院,乃至其他东都分司衙门,都要彻夜为之寝食不安了。
尽管如此,战战兢兢的洛阳县和河南府,还是走马灯一般派人过来探视和咨询不断。然而,这就是岑夫人处心积虑,想要体现的主要效果和目的之一;也就是籍此全力展示暗行御史部的力量底蕴。
为此,她甚至用了一天一夜的时间,与其他几位副使一起奔走城中,用那十几名被发现的卧底、眼线身份为由头,与各方达成初步协议。就是以身家前程赌上这一把,打开今后本部的行事局面。
但是,在郑金吾尚且远在外地分身无暇,暂时无法迅速赶回来的情况下。作为武装突袭的打头阵,现场具体坐镇和指挥者,就舍江畋而取谁人呢?而他也没有推脱,只提出微不足道的几个小条件。
所以,他就得以站在了这里,代为简单的校阅这些汇聚而来的人马。当然了,作为先头始终还是本部,针对性训练和器械强化的特设三团;金吾子弟则负责后续支援和场面镇压、秩序维持的需要。
因此,这三团人马都穿戴上,类似牛仔篷布质地(密织斜纹布)的面料,内衬以大小钢片遮护要害的紧身帛甲;及毫无任何花饰的钢壳圆边盔。获得最大限度轻便灵活,也兼顾对撕咬扑抓的防护。
此外,作为江畋的直属队员和侧近武装,林九郎以下的二十三名监司士卒,除了一身帛甲和圆边盔外,还仗着体力好多批了一层鱼鳞铠,因此看起来比别人更雄壮一圈,既铮亮光鲜又威风凛凛。
又有成士廉和辛公平两名文职亲随,身穿镶铁甲的李环和身穿明光铠的张武升,两位武装扈从;再加上,作为某种意义上武德司的代表,坚持现场见证的令狐小慕,赫然就是一个小小的幕帐/班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