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硬撕也能将面具撕下来,可是硬撕的话,却容易毁坏对方的真容,另外,若是对方戴了几张面具的话,撕下来一张也没用。可用水浸泡一下就不一样了,只要面具与脸之间有一点点缝隙,徐仁便能够发现。
“是你!”
在徐仁揭下了那个穆掌柜的面具之后,最先感觉惊讶的却是坐在金銮殿龙椅上的星芒王朝皇帝陛下。
“咳咳,是我。”
那位穆掌柜抬起了头,他也知道今日是没有活路了,如此一来,他反而坦然了。
“我真没想到会是你,沐侯,朕何曾亏待过你,你为何要刺杀朕。”
星芒王朝的皇帝气得浑身发抖。
到此时徐仁才算明白,原来那个所谓的穆掌柜就是沐妃的哥哥,星芒王朝的国舅沐侯。
当初陈宁说那个剧毒人身是沐侯府的人送来的,徐仁还没有完全相信,认为那人参可能是别人悄悄放在沐侯府的礼品之中的,今日见到穆掌柜便是沐侯,他心中的疑问也就解开了。
沐侯,是封号,并不是名字,实际上沐侯的真名叫沐长贵,沐长贵、穆掌柜,两个名字就是字不同而已。
“你这个昏庸的皇帝,我妹妹的孩子分明不是正常死亡,你却不闻不问,你就不配有儿子,我妹妹好不容易又诞下一子,可你呢,依旧对他不闻不问,她为你做了那么多,你的皇位却要留给别人,你这个绝情之人,就不配有孩子。”
那位沐侯也豁出去了,反正他知道今日也不会有活路了。
“沐侯,你这话说得就不对了,沐妃的皇兄遇难后,父皇也很伤心,而且也调查了,最后并没有发现有谁害他,而且当时沐妃的皇兄都十几岁了,比张贵妃所生的两位皇兄都要大,谁又能害得了他呢?再者,当时张贵妃也育有两子,沐妃所生的皇兄也不具备争储的资格,张贵妃虽然跋扈却并没有加害的理由,你为何要对张贵妃那两位皇兄出手呢?”
太子赵琪在听了沐侯的话之后,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这个沐侯在无凭无据的情况下,便说是别人陷害了他的外甥,这一点说不过去,而且沐妃的孩子,也不具备争夺皇储的资格。
“你现在是太子,当然不会明白沐妃的痛苦,我们的父母为星芒王朝尽忠,去得早,是我将妹妹带大的,我答应过父母,不会让妹妹受委屈。”
那沐侯似乎对星芒王朝的皇帝十分不满。
“沐侯也是个精明人,知道用亲情来粉饰野心,只可惜光凭这样,又能骗得了谁呢?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沐侯是想先扶持沐妃的皇子登上皇位,而后取而代之吧?”
徐仁看着那个沐侯,堂堂星芒王朝地下钱庄的掌控者,会是一个因为亲情而犯上作乱的人吗?肯定不是。
他若是那么看重情义,又怎么可能经营起覆盖整个星芒王朝的地下钱庄。
“你胡说八道。”
那位沐侯听了徐仁的话之后立刻就着急了,因为徐仁的话肯定能让他凌迟处死,连打入大牢都免了。
以他沐侯手眼通天的手段,只要进了大牢,他就能够脱身,可要是凌迟处死的话,那他就再没有机会了。
“胡说八道吗?我可不这么认为,在我看来,你不光是想利用沐妃的小皇子掌控星芒王朝,杀死沐妃那个皇子的人也是你。”
徐仁也是语不惊人誓不休,又给那个沐侯安了一条罪状。
“你血口喷人,沐妃的孩儿是我的外甥,我为何要害我的外甥。”
沐侯当然不会承认,他也不能承认,这可不光是要掉脑袋的事情了。
“我曾经翻阅过卷宗,在沐妃皇子落水的那一天,你进宫了,虽然你后来又出宫了,可是以你的实力,去而复返根本就不是难事。沐妃的皇子已经十几岁了,他肯定知道皇宫中其实也危机四伏,不是他十分信任的人,肯定难以接近他,而你这个舅舅,肯定是他最信任的人。至于你为什么这么做,其实也不难猜,因为沐妃不是正妃,她的皇子不是嫡传,没有办法争取皇位,所以你杀了他,让皇帝看到沐妃的痛苦,从而将沐妃的身份变成正妃,如此你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扶持他的儿子登上皇位,并且寻找机会取而代之了。”
徐仁娓娓道来,其实他心里也没底,那些话一般是推测,一般是要诈这个沐侯。
“你!……”
那沐侯被徐仁这么一说,直接说不出话来了,也不知是因为生气,还是被徐仁给说中了。
“怎么,被我说中了,无法反驳了?只可惜,你大概也没想到那个皇子会成为沐妃的心结,让沐妃对皇帝冷淡了,皇帝虽然依旧将他册封了正妃,却无法跟皇后与张贵妃去争。于是你便施展计谋鼓动张贵妃将三皇子送到了明月王朝为质,而你又趁着张贵妃两位皇子与沐妃皇子玩耍的时候,让他们中毒,致使他们出现病倒的假象,再之后你又在那两位皇子的汤药中下毒,以至于两位皇子在服用汤药之后,病情不仅没有好转,身体状况反而更差了,最后直接一命呜呼,我分析得对吗?”
徐仁这些话其实也不全是忽悠沐侯,他这段时间翻阅了不少的卷宗,将宫中发生的事情都串联到了一起,发现沐侯其实挺可疑。当然了,最初让徐仁觉得沐侯可疑的,还是那个没有在礼品单上的锦盒。
“你所说的都是推测,有什么证据?”
沐侯面色阴沉道。
“你看看这个,还认识吗?”
徐仁说话的时候,直接将两个锦盒拿了出来。
“不认识。”
沐侯咬紧牙关,现在徐仁说什么他都不能承认,这家伙的思路太清奇了,明明没什么证据,可说出来的东西却都是八九不离十。
“不认识没关系,我查过了,这个锦盒是宫外做的,我找到了那家店铺的掌柜,他说是被附近一个大户人家买走的,可巧的是,那个大户人家的姥爷是一个钱庄的掌柜的,而那个钱庄,还涉及了地下钱庄的生意。以前我不明白,现在我明白了。”
徐仁看着那个沐侯,淡淡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