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女一脸窘迫,脸上除了尴尬还有一丝慌乱,一双带泪的眸子无助的看向他,似乎下一刻泪水便能决堤。
鬼使神差的,纪伏脚下如胶粘一般不得动弹,敛了下眸子,抬步走过去。
低下身子,将权宜的裙摆从缝隙中解酒了出来,但那长条搭在地上,依旧宣示着她的主人经历过什么,纪伏干脆直接拿刀割掉了长条。
起身,将布条塞回权宜手里,“皇后娘娘虽说已经通知内务府为公主赶制衣物,但怎么也需要些时日,公主还是先用俸禄买几件合身的吧。”
权宜呆呆的点头,纪伏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遇上她就那么爱管闲事,看着低头有些不自觉的权宜。
“那公主,臣就告辞了。”
权宜依旧无声,纪伏自顾自地点点头,这才离开。
远在一处看着二人的尤辛,脸上没来由的怒气,原本是想借救命之恩靠近权宜,一为权盛能够在舒贵妃这里好好待着。
二来也是想调查民间传闻的当朝皇帝权铎的侄女下落,没想到权宜不仅不买他的账,竟然还把这等功劳算在了纪伏身上。
这丫头也奇怪得很什么时候,对他似乎有莫大的敌意,还是说纪伏在他背后嚼了什么舌根,他愤愤不已却又无法,只得先离开寻找别的机会。
舒贵妃一行人气冲冲的回到寝殿,端坐在高台的皇后一拍凤椅,厉喝道:
“好厉害的妮子,从前本宫竟不知道她能长成这般,连陛下都被她迷惑了。”
“娘娘喜怒,权宜这丫头转变得太快,属实有些蹊跷!”
舒贵妃看着满脸愁容的皇后
,上前劝慰。
皇后扭头睨着她,嘴角的笑意越发嘲讽,“蹊跷?本宫将那姐弟交给你,这妮子这般伶牙俐齿难道不是你一手调教,差点害得本宫在陛下面前失了心!”
“这,娘娘冤枉臣妾了,臣妾安插在她宫里的宫人都说她从前并没有这般,懦弱无能,谁知从那太监屋里出来就好像脱胎换骨了一般,不仅嘴皮利落,竟然还有了些拳脚!”
“哼,嘴皮子再利落也不过是个出生低贱的宫女所出,她能蹦跶到几时?”
“别以为今天陛下宽厚仁慈放下她,她就真以为能爬到本宫头上来,由着她得意几天不用管,你只去接权盛,我倒要看看她一个无权无势的丫头能翻出什么天来!”
皇后握着椅子手,目光凌厉,似乎恨不得将口中之人扒皮削骨。
舒贵妃出了皇后寝殿,女儿权霏霏便上前扶住她,“如何了,娘,皇后娘娘没有为难您吧!”
舒贵妃欣慰的拍拍她搭在自己胳膊上的手,“放心,皇后娘娘还指着我替她卖命呢,走!我们去接你弟弟回来。”
“娘,您真要接那个贱婢生的儿子啊?你果然还是嫌弃我是个女儿!”
权霏霏脸色不悦,放开挽着舒贵妃的手。
“霏霏,若母妃真是嫌弃你是女儿之身,为何不早早的将你送走,这宫里人人都有儿子,唯独我没有,所以我才受尽皇后欺压。”
她说着一顿,望向远处的宫墙,继续道:
“可若是我有了儿子,别说皇后,这宫里人人都要畏惧我,权盛若是得体的,日后能继承大统,这天下还不是你我母女说了算。”
舒贵妃的一番打算消了权霏霏不快,重新挽上舒贵妃臂弯,“母妃放心,我一定帮娘好好教导权盛,那我们去接弟弟回宫吧!”
权宜回到萧晨宫,脚还没踏自己的小院,就听见院里吵闹声不止,听声音有权盛,还有舒贵妃那对母女。